Archive for the '娛樂大家' Categ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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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 Prime Minister

「當時我周圍只有一個人讀過The Great Gatsby,我和他親密起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是名叫永澤的東京大學法學院的學生,學年比我高兩年。我們同住一個宿舍,算來只是互相認得對方臉的關係而已,有一天我在餐廳照得到光的地方,一面曬著太陽一面讀The Great Gatsby時,他就到我身邊坐下來問我在讀甚麼。The Great Gatsby我說。他問有趣嗎?我回答說這是從頭讀第三次了,但每次重讀有趣的部分就更增加。

『能讀The Great Gatsby三次的人的話,應該可以跟我做朋友。』他好像在說給自己聽似的。於是我們變成了朋友。那是十月的事。」

這段引文,相信不少人在未看到這一句時,都已經知多是村上春樹作品《挪威的森林》中,主角渡邊徹與永澤相遇的場景。抱歉一時找不回當年博益出版社所出的葉蕙譯本,被迫找來(在我而言)譯得很糟的賴明珠版(主要是放在書櫃中比較醒目的位置的緣故)。不過這篇東西的「主角」不是村上,也不是《挪威的森林》這本書,而是《好的,首相》(Yes, Prime Minister)這套劇集(上圖)。

本泊的長期讀者都會知道,我經常談及、我最喜愛的數套喜劇,要麼不是《宋飛正傳》,就是《好的,首相》。對這本書--對,我是先看書後看劇集的--的第一次記憶,是在尖沙咀文化中心那一間小書局內。那時經常到文化中心聽音樂會看表演,中場休息時百無聊賴,通常都會走到商店內看看唱片打打書釘,好幾次看到收銀櫃檯下的陳列架,都有中大出版社所出的翻譯本,但是那時懵懵懂懂,還以為是甚麼回憶錄之類的東西,只有看,從來沒有打開看的念頭。

在好幾年之後,應該是一九九六或九七年冬天的時候吧,有一次到住所附近的圖書館找書看,再次在書架上與張南峰的譯本「相遇」,見那時學校放聖誕及新年假,時間多的是(對,暑假及寒假的最重要「工作」就是讀書,不是課本那些「書」!),就借下了來讀。豈料不讀猶自可,一讀就笑得「標淚」,當中尤以本納德那些要讀好幾次,才能看得明他那些充滿修辭術的話最過癮,還有哈克漢弗萊鬥法,互有勝負的情節(要選的話,必是The Tangled Web最經典),就是令人難以掩卷--記得有一次一大夥人到石澳遊玩,我人是去了,但是書也跟身,結果就坐下來讀了一個下午!結果到了大一時,那個年代的網上書店還沒有這麼多,亞馬遜Barnes and Noble也只是剛起步,中文書店名氣比較響的就是「博學堂」,結果人生中的第一次網絡購書,就是經它買下張南峰的譯本,自此日看夜看,時時翻看,這是後話了。

讀了中文本還嫌不過癮,還經常到那時仍位於大學圖書館地庫的AV Library,看原裝英國廣播公司的影帶。但是影帶一來沒有字幕,二來也一直只是接觸中文版,劇中三位主角的妙語生花,欣賞程度自然減半,然而在故事大概都知道的情況下,看著原裝正版也是十分愉快的經驗。到了大二那年,有一次經過書店,發現Yes, Prime Minister的英文版有售,於是立即據為己有,然後在家中「左右開弓」,實行英漢對照來看,也別有一番感受。

到了大學畢業以後,好幾次想買下這套劇集的DVD看,但是都不甘心在開天殺價的HMV買美國版,二來也不太喜歡美國版的包裝,不過去年竟然給我在非常偶然的情況下,以極便宜的價錢買下了英國版兩隻DVD,只是悔恨為甚麼那時沒有買Yes, Minister系列!

我記得這裡的讀者,也有不少是這套劇集的擁躉,就像公園仔K.pk_Diana。朋友之中,有其中一名大學同學也是這套劇的擁躉,後來他也成為了AO,有否從劇集或書中「偷師」就不得而知(見面少談公事),反而最奇妙的,是我在五月底到北京上課時,有一晚在房中沒事可幹,於是打開電腦看這套劇集,主題音樂一開始,我那位當公務員的同房就好像被「撻著」那般,立刻走過來問我:「你是不是看Yes, PM或Yes, Minister?」後來才發現,我這位同房也曾與我那名當AO的同學共事,世界真細小啊!

永澤說,讀過三次《大亨小傳》的人都可以跟他做朋友。我呢,不用看《好的,首相》三次了,只要你是看過的話,我會對你的好感度立即上升--知音難求嘛。

後話:維基百科竟然有Yes, PM的中文條目,說明珠台曾經播映這套劇集,但譯名叫《首相你想點》--真有此事乎?

回應文章:
Diana: 有關《Yes, Prime Minister》的媒體部份

Seurat與我

下午經過住家附近的一間快餐店,見到店內的電視,播放著應是肴關劇場空間在本周末,於大會堂演出的音樂劇《點點隔世情》Sunday in the Park with George)的訪問。雖然是匆匆走過,但是能認出這一個製作,只因是這套音樂劇所用的畫作,就是十九世紀法國畫家Georges-Pierre Seurat在一八八四年創作、現存於美國芝加哥藝術學院的作品A Sunday on La Grande Jatte(上圖)。

我對這套音樂劇不甚了了,但倒記得去年因事逗留倫敦數天時,經過查令十字路一帶時,發現在國家畫廊(National Gallery)附近的Wyndham’s Theatre,也是正上演這套作品。

雖說Seurat這名只活了三十一歲多一點的畫家,最著名的作品就是這一幅A Sunday on La Grande Jatte,但對我而言,他另一幅作品Bathers at Asnières(現存於倫敦國家畫廊)比較「面善」一點。如果各位是麥嘜漫畫的長期擁躉(早至《明周》時代)的話,都會對這幅作品有點「似曾相識」之感,只因為其中一本結集《麥嘜青春舞曲》的封面,就是向Seurat的畫作「致敬」的,結果在數年前第一次造訪國家畫廊,就有一種「嘿,這幅畫我曾經『看過』」的驚嘆。

老實說,我對「畫」這回事的領悟能力一直是低得可以。幸好外國的藝術館,大多設有聆聽導賞或專人導覽的服務,戴著耳筒在各幅名作前,聽著介紹作品是如何畫成的,才對創作背後知多一點點,否則要我一個人站在畫作前,就肯定是看得一頭霧水。對於Seurat的作品,我知道的是他畫Bathers at Asnières及A Sunday on La Grande Jatte時,所用的技法是將原色以點觸筆法「點」在畫布上,觀賞者站在作品前注視時,一點點的角彩就「混合」成不同的顏色,與當時印象主義其他畫家的手法又有不同,確是十分特別。

大概可能是有緣吧。就在第一次觀看到Seurat的真跡後不久,我由倫敦輾轉北上到蘇格蘭的愛丁堡後,在當地的蘇格蘭國家畫廊(National Gallery of Scotland)參觀時,竟給我發現另一幅十分「面善」的作品,停下細看,原來是Seurat為創作Bathers at Asnières時,所畫下的眾多草圖中的其中一幅,那一種出於緣份的驚喜,也實在是永誌難忘。

一首歌一個故事(二)

在熱帶風暴「打到黎」的星期三,天氣灰濛濛一片的,早前的藍天白雲,已不知消失到何處去。見到這樣的天氣,心情也有一點鬱悶,想挑點令人心情暢快的音樂來聽,於是選了陳綺貞的舊歌《讓我想一想》。

我很記得第一次接觸這首歌的情景。那年是一九九八年,當年與同學考完了高考,應該是放了榜但未知大學入學結果之間的時間,一行四人見沒有太多「細藝」,於是提議在大學前的最後一個暑期,一起到澳門遊玩。那個年頭,澳門還沒有回歸,黑社會的仇殺事件還沒完沒了,市道與現時相比,還是挺蕭條的,但是當中的好處,就是要訂酒店十分容易,而且收費極為便宜。一行四人左選右揀,最後決定選了凱悅酒店(上圖,via Yahoo! Travel)來「豪一次」。

說起來,這也是我僅有一次在澳門住酒店的經歷。之前我也曾說過,我家父家母都是澳門人,在澳門也有一大堆親戚,所以每次到澳門都毋須住酒店,總有地方「落腳」。至於選凱悅的原因,是貪它有不錯的渡假設施,又不像在路環的威斯汀那麼貴,結果我們每天的行程,就是下午在酒店內「Hea」,晚上才出動四處獵食,或到賭場見識等,現在回想起來,這種生活也真寫意的。

其中一天,到酒店的渡假設施,玩了一個下午後,回到酒店的房間,打開電視來channel surfing,無意中看到《讓我想一想》的MTV,歌中清爽的音樂(歌曲Intro那一段結他,百聽不厭!),還有陳綺貞那把一聽就難以忘記的聲線,就是不問情由地,徹徹底底的迷上這首歌了。雖然自問不是陳綺貞的鐵杆粉絲,但她的唱片也還是斷斷續續有買的,只是不太喜歡去年的《華麗的冒險》...

還記得當年唱片公司宣傳陳綺貞時,是將她與吳佩慈、李心潔及徐懷鈺三人包裝成「少女標本」的,結果這些年下來,好像還在唱歌的只有陳綺貞一人吧?李心潔演戲的成績比唱歌好,間中也在八卦雜誌看到吳佩慈,但是徐懷鈺好像已經「冇厘聲氣」。同樣地,當年入住的凱悅酒店,現在也已經改了名了,雖然澳門近年紅得發紫,處處工地之餘也不斷有又新又豪華的酒店出現,但是始終還是嫌太刻意的營造豪氣,閒適的氣氛太少。不過結終住不到一次那間傳奇般的峰景酒店,還是一個遺憾!

YouTube真是一個「百寶袋」,給我找到了《讓我想一想》的MTV,話不用多說了,去片吧:

靚佬湯與施道芬堡

我不是「靚佬湯」的粉絲,不過倒想問問各位:在湯告魯斯曾演出的電影中,有沒有是講他的角色,會在片末時壯烈犧牲的呢?

上周看到一宗新聞,就是說湯告魯斯會參演由《超人:強戰回歸》導演 Bryan Singer 執導、名為 Valkyrie 的電影。他在片中的角色,就是在二次大戰末期,企圖行刺希特勒未果的「七月二十日陰謀」中,其中一名主角施道芬堡(Claus Schenk Graf von Stauffenberg,右圖 via Wikipedia)。不過電影還沒有開拍,就已鬧出不少風波:首先是電影希望在當年施道芬堡遭處決、現叫 Bendlerblock 的地方進行拍攝,不過地方所屬的德國國防部說不之餘,又將責任「卸」給負責處理政府物業的財政部。然後是施道芬堡的兒子出來,批抨以湯告魯斯演出父親的決定,還誓言「他不得玷污我的父親」。

繼之就是湯告魯斯的科學教成員身份。有德國社民黨國會議員說,湯告魯斯所代表的科學教,以「可疑的方式」引誘他人及令信眾唯命是從,是對在二戰時期對抗希特勒的民主黨人的「一巴掌」。連德國國防部長最初也說,總之電影涉及湯告魯斯,就不得在國防部進行拍攝--雖則最後德國政府容許電影在德國進行拍攝,但在國防部拍攝的計畫仍然告吹

我對科學教認知不多(反而記得兩年多前在阿德萊德時,倒是日日經過科學教的一個「門市」,但是門可羅雀),不過對電影的題材有點興趣。最初我不解的是,為甚麼電影要叫 Valkyrie --一個但凡對華格勒歌劇有點認識的人,就知道這是《指環》第二晚樂劇《女武神》的名字,在網上找資料,原來當年反希待勒的密謀分子,將行刺計畫定名為 Operation Valkyrie。此時也終於明白,為甚麼當年讀威廉.夏伊勒所寫的《第三帝國的興亡》時,提到施道芬堡等人的行刺陰謀時,中文版會譯出一個「伐爾克里」的名字(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一九九六年版,第三冊頁一零二零)出來了。(我也懷疑,田中芳樹的《銀河英雄傳說》中,帝國軍的戰機「王爾古雷」也就是 Valkyrie 的音譯)

說起來,希特勒對華格勒音樂的著迷,是出了名的深的。納粹主義大量利用華格勒的音樂,又用上他對猶太人的立場,結果令人將華格勒的音樂與納粹主義畫上等號,至今在以色列演奏他的音樂仍是觸犯禁忌。不過想起之前曾提及的那本《華格勒唔駛驚》這本書時,作者 William Berger 提及了不少德國在軍事行動上,利用華格勒筆下的人物或音樂的名字的事件,不過「下場」十居其九都是「悲劇收場」--例如在一次大戰時,德國曾發動名為「女武神行動」(Operation Walküre)的軍事攻勢,又在一九一八年將抵抗同盟國攻勢的防線名為「洪丁防線」(Hunding Line),洪丁是《女武神》第一及第二幕出現的人物,不過最後遭眾神之神沃坦殺死,作者在這裡「質疑」說:「女武神有甚麼了不起?她們從不戰鬥,只是像一群禿鷹般,在戰場帶走死者?還有洪丁?他連一個英雄式的死法也沒有呢!」

不過文中最「頂癮」的地方,是此後第二段的文字:

「一九四四年的德國將領們,要麼沒有學到一九一八年的教訓,要麼就是沒有細讀歌詞,但是他們仍難以抗拒地,將西部的防線名為齊格菲防線。雖然這條防線比一九一八年的洪丁防線挺得更久,也在大戰的最後一個冬季嚴重阻礙美軍的攻勢,但它最終還是崩潰了--這是又一次『人生如戲』。」
(William Berger, “Wagner Without Fear”, New York: Vintage Books, 1998, p.313)

正所謂「唔怕生壞命,最怕改壞名」。當年施道芬堡一眾將行動名為「女武神」,似乎也未懂得凡是引用華格勒的「樂典」,都有絕大機會「仆直」的教訓呢。

說回來,施道芬堡本人在一九四三年,曾遭英軍戰機射擊,結果瞎了左眼之餘,還失去了右臂及左手的無名指及尾指。現在由十分「靚佬」的湯告魯斯飾演施道芬堡,不要說沒有右臂之類的殘廢了,我真的想像不到他要扮演一個「盲眼佬」的樣子--說到底,我覺得他橫看豎看,怎看也不似施道芬堡本人呢。

紀錄說,施道芬堡被處決時,遺言是「神聖的德國萬歲」。不知怎的,要我 visualize 湯告魯斯在電影中被處決並說出這句話時,我第一時間想起的,是米路吉遜《驚世未了緣》(Braveheart)最後被處決時,那段「夾硬」拉長的 “Freeeeeeeeeedommmmmm” ,真是想起也毛管楝!

最後還得公平說一句,我看電影經常以貌取人,之前曾說過 Daniel Craig 演占士邦太「核突」,不過最後還是收回這個說法,所以 Valkyrie 這套電影他日上映時,我想我還是會去看的。

We will always have Paris

 

正所謂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坐了二十三天監、在周二出獄的帕里絲.希爾頓,又何嘗不是一名「烈女」?她當日提早放監引來群情洶湧,拉回法庭再入獄時哭成淚人,還要在庭上大叫 “It’s not right!” ,昨日放監時則一臉風騷,夜半放監變成一場秀。除了一句「人生如戲」之餘,恐怕只有電影《芝加哥》的宣傳用語 “If you can’t be famous, be infamous” 可以形容這個場面了--也應該只有像洛杉磯的城市,才會有這樣的「秀」上演!

無論是聲名遠播還是聲名狼藉,看來帕里絲都從中獲益不少。雖說她最初入獄三日就可以轉為在家囚禁,引來輿論一片嘩然,但是我們還不是照舊追看電視新聞,留意事件的最新發展?由入獄後接受的訪問,還有出獄後「處女訪問」花落誰家的風波,說到底也只是增加她的名氣,為她日後繼續搵大錢鋪路而已。

說起來,帕里絲希爾頓的出獄後的訪問,最初傳是美國廣播公司奪得,還有風聲說是由Barbara Walters出馬訪問,但是中途忽然殺出程咬金,由全國廣播公司--還要是用一百萬美元的代價--搶走。雖然全國廣播公司否認此事,但是卻早已給《紐約郵報》上周五的標題 “So Crime DOES Play” 高度概括了。現時訪問權由CNN的Larry King奪得,電視台及希爾頓家的代表都說中間不涉金錢交易,但是名氣提升也就是必然了。

“Crime DOES play” 。傳媒緊貼帕里絲入獄前後的新聞,無非也只是追著她既是celebrity,同時也是一名有錢女的身份而來。當我們早前驚訝她可以在入獄後三天極速「出獄」,然後在她被法官扔回監獄一刻「鼓掌稱慶」時,又批評在司法部門的官員只顧討好富人名流的時候,出發點也是一個「錢」字。但是在我們似乎出於仇富心理,來對帕里絲的Saga作壁上觀時,在另一個大城市芝加哥,卻有一宗與錢及名流的官司--Hollinger集團的前主席、曾擁有《芝加哥太陽時報》、多倫多《國家郵報》、英國《每日電訊報》等報章的大亨布萊克(Conrad Black),被控詐騙等商業犯罪的官司,即將進入陪審團審議階段。代表布萊克的律師早前作結案陳詞,有幾個很「亮眼」的理由,其中一個就是警告陪審團,不要因為布萊克「有錢」而對他有偏見。

不過最精采的一句,還是布萊克在律師在上周二所說的理由:「布萊克是與別不同的。他是一個有錢人。不過在美國,你們是不會因為一個人有錢而將他定罪的。」( “Conrad Black is different. He is a rich man. But in American you do not convict someone for being rich.” )兩件事件或多或少也牽涉到「錢」的成份,不過用途南轅北轍,這個對比也真有趣的。

星期一不一定令人憂鬱

《加菲貓》漫畫的主角加菲討厭星期一。現實中,不少人渡過了不用上班拼搏的周日,在周一又要為生活奔波,心情由高峰直插谷底,那種不快是可以理解的。難怪曾聽過有人說,星期一是一星期七天中,最令人憂鬱的一天。

不過,星期一也不一定憂鬱的,只要懂找樂子就成了。對我而言,星期一有兩個東西是值得我期待的,其一是《紐約時報》周一「城市版」的讀者投函欄 “Dear Diary” ;其二是英國廣播公司中文網體育記者自平所寫的「英超周記」。後者我之前應曾提及過,是簡評之前一周英超比賽的專欄,寫得好看之餘也持平,是「有碗話碗」那類型;前者則是當地人寫紐約的大城小事,倒有點像以前看《讀者文摘》的「浮世繪」專欄般,當中有不少令人莞爾甚至捧腹大笑的故事,例如今天(周一)讀到的這一段--實在太精采,於是譯了出來:

身為無畏號博物館查詢處的工作人員,我與同事不但要回答有關這艘航空母艦及其他展品的問題,有時還得提供有關紐約的觀光資訊。有一天,一對年輕的夫婦向我查詢前往格林尼治村的方法,我於是出動地鐵及巴士路線圖,給對方巨細無遺的指引,還補充說當地入夜後景色宜人,最適合步行欣賞,而且也有一系列多元化且價格相宜的餐館。

這對夫婦細心聆聽,然後又問若身在市中心,還有甚麼是值得一看的。我於是問對方可有到過唐人街,他們回答說沒有。我於是又用上地圖,強烈推薦他們到當地一遊,更說我肯定他們會喜歡那裡,還有眾多美味及便宜的中式食品。他們向我道謝,然後準備離去,我就在此時問他倆:「你們從哪裡來的?」

答案?「斯塔騰島。」

不過今天看到的東西中,最令我拍案叫絕的,是《三藩市紀事報》的sfgate.com網站內,介紹「安古特廁紙」文章安古特(Ann Coulter)何許人也?簡而言之,是一名言論出了名夠右的律師兼傳媒人。正因為其言論夠出位,例如在九一一事件後,她曾倡議入侵回教國家殺盡回教徒等,也令她得罪人無數。總之,安古特在我的眼中,就是那種「咁既野都講得出」的那種人,讀其言論的「火滾指數」,比在家看霍士新聞頻道「拍檯拍椅」的程度更嚴重。

撰寫文章的那位人兄,看來也對安古特的言論恨之入骨,形容使用安古特廁紙是 “put her where she belongs” ,不過文末的一句實在「啜核」:

Warning: Sight of Ann Coulter anywhere near genital region could traumatize small children, delay proper toilet training for several years. Just FYI.

總之,周一讀到這些令我擊節讚好的東西,有甚麼也這樣開始一個新的星期更好?

CBB and “Bullywood”

真不知道,假如喬治.奧威爾(George Orwell)今天在世的話,他會如何看待他在小說《一九八四》內創造的警句:「老大哥在看著你。」(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

在不到一小時前(下筆時是凌晨五時多),英國的觀眾為近日鬧得全球沸騰的節目《老大哥名人版》(Celebrity Big Brother,簡稱CBB)進行投票,將被指向印度寶萊塢女星謝蒂(Shilpa Shetty),進行帶種族歧視成份的羞辱的另一名參賽者古迪(Jane Goody)趕出比賽的房子。儘管謝蒂多次強調,她不認為古迪在過去數天對她的惡言涉及種族歧視成份,但是在報章的推波助瀾(如右上圖,周五的英國《太陽報》封面)--英國各份小報連日頭條,都是報道CBB的風波,以及英國廣播監管機構Ofcom迄今收到近四萬宗技訴的數字看來,古迪的「罪行」已經深入民心,「水洗都唔清」,加上民情其實洶湧,連製作單位也要拒絕民眾,到比賽現場外觀看古迪執包袱離開一刻。

《老大哥》及《老大哥名人版》自二零零零年起先後播放以來,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風波,之前這裡也曾有一篇文章,談的是前工黨議員加洛韋,在參加CBB時的出位行經,引起其選民不滿。但是引起如此大的風波,記憶之中還是第一遭。風波之大,除了是令古迪成為全民公敵外,由於其羞辱對象是印度人(還要是一名電影女星),印度也有人上街示威,結果正在當地訪問的財相白高敦,亦需急忙撲火,頻頻譴責CBB中的種族歧視行為。說這事件是一場「外交風波」,或者會有人嫌誇張了點,但是正如英國太陽報周四的頭版標題:National DisgRACE,這一次事件,對英國這個標榜包容各種族及信仰的國家,無疑是一記耳光,丟掉不少顏面。

猶記得兩年前倫敦七七炸彈襲擊後,英國人soul searching時,問得最多的一個問題,就是為何在英國這個崇尚包容、多元的社會,仍會出產四名在本土出生的恐怖分子。當時亦有一個論調,指出英國人雖有為數不少、來自多個地區的少數族裔居民,但是融合程度甚低,本土英國人排斥外來者的潛意識仍然存在。(想起二零零一年的夏天,如Bradford等西北部地區,所爆發的種族騷亂)這當然又牽涉到移民政策中,強迫外來者同化(如法國、德國等)還是包容其文化(如英國)的方向辯論。不過這次CBB搞出來的大風波,卻一如《獨立報》在周四的社論所說,CBB是英國社會狀況的折射,證明英國人的排外恐懼症在社會中根萬甚深。

當然,退一萬步來說,CBB也可能只是一場「騷」。正如謝蒂一度在周三表示,她受到帶種族歧視成份的攻擊,然後又在周四以「一時火遮眼亂說話」為由收回言論,又或如古迪在拍攝下的鏡頭對謝蒂「凶神惡煞」,到了周五她與謝蒂面臨「兩個只能活一個」的局面時,又忽然與對方修好的片段,都有點「做戲」的味道。或者數個人被關在密封的空間,而對生活一舉一動被監視的情況,心理會出現異變也不一定(這還有請心理專家解釋一下),但看到電視新聞中的片段(這裡也有相關片段),我總覺得參賽者都是一場大騷的演員,只是落多幾錢肉緊而已。到了第四頻道在周四晚宣布觀眾「叮」人,將是謝蒂與古迪二者擇一的時候,商業痕跡也未免太重了--畢竟,自從CBB鬧出種族歧視風波以來,收視人數由三百多萬飆升至五百多萬,所謂bad publicity is still publicity,可能就是如此。

不過這樣的publicity,這樣的一場騷值得嗎?我看到的是一場damage control的災難。當然,Ofcom收到的三萬多宗投訴,可能是傳媒們(以小報最為顯著)運用影響力,將謝蒂被人羞辱一事當成一個雪球愈滾愈大,受者因報道的影響,要跳上這一列投訴的bandwagon,我們不知道投訴者中,有多少是看罷如上面英國《太陽報》,或《每日郵報》《每日鏡報》之類的報道後,才去看有關節目,然後以先入為主的角度認定古迪是culprit,再去Ofcom投訴的,不過我相信亦有不少人,是真的看過CBB後自發投訴的。這場危機開始時,第四頻道一口否認有人進行種族歧視行為(如否認有人以Paki稱呼謝蒂),到後來事件鬧大時,第四頻道利用修辭,辯稱這只是一場「文化及階級衝突」(culture and class crash),然而當節目的贊助商Carphone Warehouse宣布暫停贊助時,damage is done,一切都已經太遲了。雖然電視台仍然靠話題令收視上升,也因觀眾投票而賺了一大把,但是受害的卻是英國的形象(至少在印度如是)。

無論是出自真心,還是製作單位刻意製造的一場騷,事件或多或少反映出英國人的排外潛意識,但若是後者的話,我則感到有點心寒。然而有需求就有供應,《老大哥》系列的成功,根源卻是我們的偷窺意識,或喜歡作壁上觀看人困獸鬥的心態作祟。奧威爾寫《一九八四》時,用意是警告極權國家的危險,想不到他死後五十多年,英國早已成為閉路監察電視密度最高的地方,連「老大哥」這個恐怖的角色,也被商業行用成為搵錢及炒作話題的工具,資本主義的力量真不容小覷。奧威爾今天在世的話,他會苦笑,還是搖頭嘆息?

為這一季的er叫好

明珠台逢周三播映的《仁心仁術》(er),還有一個星期便播畢第十二季。經歷了過去數季的迷失,在我這個《仁》的擁躉眼中,這一季的確是一個「回勇之季」。

前數季的「迷失」的其中一個主要原因,是數名「開劇元老」--如Eriq La Salle(Peter Benton)、Anthony EdwardsMark Greene)離開後,令劇情頓失支柱,亦令剩下來的角色的角色塑造,陷入尷尬的境地:正如現時擔台柱的Goran Visnjic,他所飾演的Luka Kovac,可以一季是英俊型男(他第一季到County General時,坐的是一隻船屋,型爆!),另一季突然變成花花公子,然後又變成一名忠厚男人;另一個開劇元老Noah Wyle(John Carter),則要我們看他糾纏幾個根本吸引力不大的女人,還有家庭的煩事。不是說過去幾季已將醫院劇情置諸不顧,事實上也是有數集是很精采的,不過總體而言,看罷的感覺就是:哦,咁樣。沒有多大的印象。

但是在第十二季,可以看得出是將數個以往在二線,或被人忽略的角色「再塑造」。例如過去數季,都被人當是一個小丑的Archie Morris(Scott Grimes飾),在這季的劇情是「大有進步」,至少可以看得出他還是「有料」的,至於另一人Parmindar Nagra,她所飾演的Neela Rasgorta,則很明顯是監製們極力捧紅的對象。

《仁心仁術》有以一場大災難,將角色捧紅的傳統,例如以前佐治古尼演的Doug Ross,在第二季勇救遇溺兒童,又或如Luka Kovac與腹大便便的Elizabeth Corday,在火車出軌事故中救人,都是令我印象深刻的例子,本季編劇們則為Neela寫了一場飛機相撞的災難戲,令她可以發揮演技(右圖,取自NBC網站)--雖然她也是心口一個「勇」字,最後還是要人來救。當然,還有安排架在劇中嫁給被派駐伊拉克,但在昨晚(周三)殉職的Michael Gallant(Sharif Atkins飾),一季還沒有完就要當寡婦,不是要讓觀眾有深刻印象,達到捧紅她的目的還有甚麼?

不過真正令我驚喜的,是這季劇情的題材更有時代感(也可以說是有國際視野)。尤記得聯合國新任秘書長的潘基文,到聯合國總部履新時稱,他上任後最優先處理的問題,是非洲蘇丹達爾富爾地區危機。本地傳媒對蘇丹的災難以乎著墨不多,近日索馬里臨時政府在埃塞俄比亞協助下,將回教武裝派系趕出首都摩加迪沙的消息,也只是佔一小段落。不過Noah Wyle演的John Carter,在本季的四集演出,卻將舞台設置在達爾富爾,雖然《仁》只是一套劇集,也不會預期它講到達爾富爾難民時,不無煽情、但探討只是點到即止的效果,但是倒也令人認識到當地的問題--至少,看過那幾集後,都會到蘇丹政府支持、對原住民進行攻擊的「Janjaweed」(阿拉伯民兵)有點印象吧。

另一方面,可以看得出《仁》的編劇們,借Neela與Michael的婚姻,去批評當前已搞到一團糟的伊拉克政策。這一對「苦命鴛鴦」,因為伊拉克戰爭而提早陰陽永隔,猶記得Neela出席一個軍人家眷的活動時,質問為何要發動這戰爭(「既然找不到大殺傷力武器,還打來幹甚?」),到昨晚那集美軍職員到County General報告Michael的死訊時,早已睡眠不足而進行燥狂狀態的Victor Clemente,則一口氣數落美國右翼的不是,在我而言,真是看得十分暢快!

可惜這一季即將完結,早前在網上讀到消息,說下一季又有大變,其中最令我震驚的,是沿用了十多年的片頭Credit音樂也要換走(如不實的話真報知)。無論如何,我確是要為這一季的er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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