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 for the '開卷有益' Category

十本書

10Books.20140916

在臉書接連被兩個人tag(包括公園仔)了,要我玩玩推介十本書,回家打開房中的書櫃看看,驚嘆有二:其一是近年少看了書,因為看期刊、雜誌太多;其二是要選十本實在不易,因為希望選些有份量,不是當下流行、或是此刻瘋狂讀,而不知一年半載以後,還會不會懷有如此熱情的書。不過十本書還是可以選出來的,名單如下:

一.《第三帝國興亡史》威廉.夏伊勒著
雖然大堆頭,但是實在太好讀,當年大學寒假讀時「左右開弓」,中英文版一齊讀,看了好幾個通宵,之後也不時揭開來看。喜愛讀政治、外交的,回然滿足,要研讀暴政是如何煉成、如何令一個國家「漸漸」臣服,亦可以從中獲得不少啟示。此時再讀,別有一番感受。夏伊勒是記者出身,寫東西好看,他的《柏林日記》(做駐納粹德國記者的日記)、《這是柏林》(從柏林傳回美國的電台報道集)都好看。

二.《好的,首相》Jonathan Lynn, Antony Jay著
這裡的老讀者都知道,我是這本書的忠實擁躉。多謝這部書,令人不致於被「語言偽術」所迷惑。當中情節雖是說三十多年前的英國,但是當中對官僚、政治的描寫,到現時還是擲地有聲,對此現時各地政治,竟也不時可以找到相近的類比--這簡直是一部通勝了。

三.《銀河英雄傳說》田中芳樹著
大部頭的史詩。除了情節引人入勝,還有「爛透的民主」vs「開明的專制」的辯論,都發人深省。基本上,在這本書內,每一個重要人物都是令人喜愛的,難怪書末最後一句這樣說:「傳說結束了,歷史才剛開始。」

四.《最後的貴族》章詒和著
章詒和的書,寫盡那些曾經滿懷報效祖國理想,但是在共產黨/毛澤東翻雲覆雨下,被整得很慘的知識分子的經歷。每次讀她的書,掩卷以後,都只有惆悵。如果有興趣的話,亦應該讀她的《那些事和誰細講》。

五.《將飲茶》楊絳著
楊絳的書,很多人都會選《我們仨》或者《幹校六記》。但這本小書才是hidden gem。除了寫父親、三姑和丈夫,寫文革的《丙午丁未年紀事》,與章詒和的文章是一個對比--我以前也寫過,她寫文革寫得輕鬆,但當中張力,以及對當時荒謬世道的批評,顯得更強烈。

六.《臺北人》白先勇著
讀白先勇,由《驀然回首》開始,是不少香港學生的共同回憶。那些年猛讀白先勇的短篇,不過最愛的還是白先勇這部寫盡國共內戰後來台者生態的結集讀完這本,再讀歐陽子分析全書的《王謝堂前的燕子》,更驚覺《臺北人》的氣魄是這樣的大!

七.《遠方的鼓聲》村上春樹著
村上的書,基本上可讀的都讀過了。本來想選《挪威的森林》或尋羊四部曲,但是這幾年來,發現最unputdownable的村上著作,還是這本寫他在希臘及意大利生活的隨筆--因為基本上,他所寫的意大利,到現時還是沒有變(最近我又經歷他筆下的「意大利郵政事件」了),嘿!

八.《野火集》龍應台著
常云:「文人為官,無甚足觀」,當了官的龍應台,或多或少被政治「玷污」了,她年青時放的野火,啟發了我不要盲於接受status quo,凡事都要用常識常理去想:這合理嗎?這真的沒問題嗎?

九.《動物農莊》George Orwell著
瘋刺共產主義的經典,不用多言。這本與《一九八四》來選,我還是會選這本。

十.《三國演義》羅貫中著
任何曾經沉迷打機的男人,大抵都玩過三國志,又怎會沒讀過《三國演義》呢?當年我是會與同學鬥背當中人名、字號,來比誰讀得最熟的,哈哈!

不tag人了,喜歡玩的話就自行入座罷!

「選舉先圈定名字,總歸不民主。」

夜揭書。讀金聖華編的《傅雷與他的世界》,當中一段:

...然而,「批判」者列舉的論據,卻只不過是傅雷在一次朋友間的閒談中說的一句話:「選舉先圈定名字,總歸不民主。」如此而已。(葉永烈:〈傅雷之死〉,金聖華編,《傅雷與他的世界》〔香港: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1994年5月〕,頁106)

對。對所有關於反對普選、還有強調篩選「有其必要」等等的言論/廢話,我想傅雷這句話,已經可以完全將它們駁倒了。

(又:傅雷這句話,應該很「潛力圖」,不過鄙人製圖能力太低,不便獻醜了)

論記者

早上下班回家時,在Twitter芸芸眾推中,見到有人引述田中芳樹的《銀河英雄傳說》系列中,借楊威利之口說記者的一段:

「我來沒討厭過記者,只是不喜歡一部分自稱記者的寄生蟲而已。我討厭的是那些對可能受到政治壓力的事避而不提,卻專寫那些會傷害一般市民的隱私及名譽的記者;更過份一點,成為當權者的利益代辯人的傢伙而已。」(《尤里安的伊謝爾倫日記》)

不過回到家,抽出Tim Harford《親愛的臥底經濟學家》(台北:早安財經文化,2011年)來讀,亦發現一段關於記者的文字:

「最後,凡事不要期望太高。同輩親友收入都很高的人、姊姊妹妹嫁給有錢人的女人、還有學歷高但收入低的人都很悲慘。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什麼很多新聞從業者的言行都那麼尖酸。」(頁八七)

還是喜歡Tim Harford的描述多點。

漂書

每年夏天都清理書櫃,今年亦一樣。現有圖中的書籍供「漂」,給有興趣的人認領,由左至右、書本資料如下:

1. 魯迅:《吶喊》,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一九九七年
2. F. Scott Fitzgerald, The Great Gatsby (London: Penguin Books, 1990)
3. 林行止:《英倫采風》,上海:文匯出版社,二零零二年
4. 林行止:《閑筆生花》,上海:文匯出版社,二零零三年
5. 黃俊銘:《音樂的文化,政治與表演》,台北:佳赫文化行銷,二零一零年
6. 鄭仰平:《不在香港的日子》,香港:牛津大學出版社,二零一零年
7. 余煥春:《人民日報風雲錄--中國新聞內幕》,香港:明報出版社,二零零零年
8. 安德烈.巴贊:《電影是什麼?》,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二零零五年
9. 唐納德.里奇:《小津》,上海:譯文出版社,二零零九年
10. Robert Stam, File Theory: An Introduction (Oxford: Blackwell, 2000)
11. Susan Hayward, Cinema Studies: The Key Concepts (London: Routledge, 2000)
12. 卜勞恩:《父與子全集》,南京:譯林出版社,二零零三年

上圖十二本書,除了《吶喊》稍舊外,其餘狀況皆良好,有包書膠保護。八月底前如無人認領,將交給慈善組織。本人主要於港島區出沒,且因工作關係晝伏夜出,如果在安排交收時要多番商討時間,先請各位有心認領者見諒。

《練習》及《小日子》

我喜歡看雜誌,大概閱讀雜誌在我閱讀的比重中,應該是比讀書籍為多。不過總覺得香港沒有甚麼雜誌好讀:總是一味叫人買買買,要不然就是過於浮誇,總之就是題材過於狹窄,千篇一律。

每天都台灣旅行,都有人託我買當地的雜誌回港,上月到台北短遊,也不例外。不過在抵台第一日的深夜,在書店閒逛時,發現上圖這兩本新雜誌:《小日子》《練習》 ,當下就買下來看看。《小日子》是雙月刊,定位是「享生活誌(Life Design Magazine)」;《練習》則是月刊,定位又與《小日子》稍稍不同,是靠近「生活態度(Lifestyle)」多一點。不過讀罷兩本雜誌,倒發現它們都是先設定好主題/專題,然後文章都圍繞這個專題出發--好像《小日子》創刊號說的是「早餐」,《練習》試刊號是「一個人」,再細分為「創作」、「居住」、「工作」等一個人的範疇。

對我而言,這正是台灣雜誌有趣、可愛的地方。市場分類、定位精細,不少題材都有其專有的出版物,而且還要印刷精美,懂得「留白」的藝術,沒有港式雜誌的壓迫感(就是不斷資訊轟炸的感覺)。至於初讀這兩本雜誌的感覺,就是《練習》所嘗試的主題比較宏大,涉及人生的命題,但並不學究、沉重,而是現今都市人的經歷--好像第一期說「一個人」,下一期的就是來一個顛覆,探討「在一起」;《小日子》就是一本「過好生活」的雜誌,比較輕鬆一點,主旨是生活中可以尋找得到的小樂趣,附加藝文生活的資訊,倒令我想起林文月一本書的名字:生活可以如此美好。

與其說這兩本是雜誌,倒不如說是「主題書」比較貼切。以前曾每期買下《網絡與書》(Net and Books),很佩服他們在每期的特定主題下,引申出來的多個角度,其視野之闊,令我大開眼界。但可惜的是,它們出了二十期之後就停下來了。不過《網絡與書》與《小日子》及《練習》相比,也確是Bookish多一點,沒有太貼身。直覺以為,如果《小日子》及《練習》堅持到自己的風格,前景應該不錯的,至少我會期待並購買這兩本雜誌書的未來數期。據《練習》在面書的專頁說,本地Page one也有售賣,不過《小日子》在兩個月後出新一期時,看來又得要在網上訂購寄來香港了…又或是託在台北的親戚代買?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這次台北之旅期間,也買了《誠品好讀》的「複刻版」。它的主題也是雜誌,半本用來回顧過去十多年,台灣雜誌的發展,也有訪問《小日子》及《練習》的負責人;至於另外半本,就是重印零一年七月號的《好讀》,那期的專題也是雜誌。所以這本「二零一二年四月號」的《好讀》,對台灣的雜誌發展提供了一個粗略的回顧,而新舊內容對照來讀,也是十分有趣的,因此也值得推薦。

讀《暴風雨的記憶:1965-1970年的北京四中》

上星期的《經濟學人》有一篇發自伊朗的報道,說的是當地最近上映一部電影,講述兩年前伊朗總統選舉後反對派上街抗爭的事兒。當然這樣的主題,是與當局的主旋律不合的,所以電影就是將英國的情報機關,描述成整件事的幕後黑手--英國與伊朗多年來恩怨甚多,這樣的主題才會對調。不過報道最末段說,上映這樣的政治電影,只會令人談論兩年前那場被當局操控的選舉,言下之意,就是政府拿石頭砸自己的腳.點燃民眾對當局的不滿而已。

這篇報道令我想起近日在讀的一本書。這本書叫《暴風雨的記憶:1965-1970年的北京四中》(北京:三聯書店,2012年3月),是在上海期間,於我重遊很喜歡的季風書園時買的。由於一直有讀《三聯生活周刊》的習慣,在本年第二期的雜誌,已經讀到當中一段書摘(秦曉:《四中往事》,2012.1.9期,114-122頁),結果當時雖在書園看中了不少書,但是最後只選了這一本來買。

《暴風雨的記憶》是多名在文革初期,於北京四中就讀的學生,對於當時各種事件的回憶文章編成的。其中一名編者曹一凡的簡介是這樣的:「一九八九年春夏之交工作與生活變動,此后在中關村經營電子科技公司」;另一名編者黃其煦的簡介也很相同:「一九八九年后,至美國哈佛大學及德國法蘭克福大學訪學。現任職美國聯邦儲備銀行」。眾所周知,「八九年春夏之交(的政治風波)」就是中共對於八九年六四事件最輕描淡寫的說法。參與《暴》一書中的多名北京四中學生,部分因為六四事件,而令生活/工作出現變化,但是人物簡仲不能不提到時,也逼得要用這個形容詞。

這個情況,我覺得得伊朗那部電影很像:《暴》有不少人買來讀(我手上的版本已經第二印了),對六四有認識的讀者,當然知道「春夏之交」所謂何事,不知道的話,也想會被這個在顯要位置出現的字詞勾起興趣罷。雖然內地網絡審查從未放鬆(早前一度鬆綁,可查到六四,但最近又收緊了),但都是那句老話:愈禁愈引人好奇,只消在人的意識中種下了這股求知的意識,是不會輕易消失的。六四畢竟是中共的包袱,總得要面對--正如《暴》的另一名編者、詩人北島在序中所說:「暴風雨過去了,如果連什麼記憶都沒留下,我們不僅愧對自己,也愧對我們的後代--所以有了這本書。」如果六四也是一場暴風雨的話,記憶不應只限只存於少數人的記憶裡,又或是話在口邊但不得說出來的喉嚨裡。

說回《暴》這本書。刻下我還沒有看完(看了四分三左右),不過我真的認為,這是一本值得推薦給各位一讀的書。書中各人對於文革時他們參與的事件,都有不同的說法,看著看著,就不時要回揭前面所讀的,看看同一件事件,不同的人會有如何的理解、記憶,對我而言,這樣的讀歷史才過癮,因為要將不同的角度及敘述對碰在一起,我們才有機會將事件看得更清楚。好像打頭陣牟志京所寫的〈似水流年〉,與劉輝宣的〈昨夜星辰昨夜風〉對比來讀「出身論」的前後,又或是秦曉的〈四中往事〉內的「西糾」,與王祖鍔(〈為爭取平等而鬥爭〉)及北島(〈走進暴風雨〉)的敘述與評價一起讀,都起著一種相互衝擊的作用,直教人想製作一張Timeline,將不同作者的敘述抄上去,那樣應該是很有趣的。

不過現時我認為,這本書的最大遺憾,是北京四中在那些年,有不少高幹子弟入讀,而《暴》中不少作者,都有提到當年也是四中學生之一的薄熙來,如果他也湊上一篇,以近期的連串事件而言,這本書肯定會大賣--又或是全部回收,然後禁售?

舊書出讓

一年一度書櫃大掃除又開始,一如以往,又有一堆書可以出讓,各位有冇興趣接收?

  • 《在音樂與社會中探尋--巴倫博伊姆、薩義德談話錄》(即Parallel and Paradoxes),北京:三聯書店,2005年

  • 《國際政治夢工場》,沈旭輝著,香港:上書局,2007年
  • 《國境之南,太陽之西》,村上春樹著,林少華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1年
  • 《神的孩子全跳舞》,村上春樹著,林少華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2年
  • 《中國農民問題》,陳佳棣著,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4年
  • 《西方哲學史》,羅素著,何兆武、李約瑟、馬元德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97年
  • 《川端康城文集--千只鶴、睡美人》,川端康城著,葉渭渠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
  • 《叫父親太沉重》,艾蓓普,香港:明報出版社,1994年
  • 《情感的實踐--香港流行歌詞研究》,陳清僑編,香港:牛津大學出版社,1997年
  • 《從前--董橋自選集》,董橋著,北京:三聯書店,2002年
  • The British Museum A-Z Companion,倫敦:大英博物館,1999年
  • 《中國文學史綱要》(共四冊),李修生、褚斌杰、袁行霈編著,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0年
  • 《女王與我》,林太乙著,香港:天地圖書,2004年

以上圖書,除《在音樂與社會中探尋》外,均有包書膠保護,書本狀況良好,唯《叫父親太沉重》書皮有摺折,書頁亦有脹拱,或是多年前曾遭濕水之故。

二零一一年七月廿四日註:以上圖書已全數轉贈,多謝各位支持。

雜記兩則

其一

梁實秋在《雅舍小品》合訂本的後記中曾經寫過,替他出版《雅》的書局,多年來未曾為書登過廣告,連梁實秋本人也覺得奇怪,詢之於書局職員,答曰:「好書不需要廣告。」

多麼豪氣的一句話。不過放諸今天出版業,此話也許會被視為離經叛道的說話罷?

今日(周日)經過灣仔的天地書店,免不了進內逛逛看看。期間有個不知道算不算科學的一個觀察:就是香港出版的新書,雖然也有打廣告的,好像是在地鐵的廣告版,又或是在書店內貼海報,等等,但是也僅此而已,書本封面封底又或時書腰,很少會有塞上一大堆甚麼名人、專家推薦的語句,打開書本一看,即使是有推薦序,也只是一篇起兩篇止。當然這個觀察,是只限於我有興趣的書目、題材,不能代表全部。

我有這樣的感覺,源於上月去台北短遊時,在書店打書釘時,都總發現很多書籍,都有前述的情況。就拿星巴克老闆舒爾茨(Howard Schultz)講述他回朝重掌公司業務的著作《勇往直前》(Onward)中譯本來說吧,打開書首,要揭五篇「推薦序」才可以入正題,而另一本書《法官如何思考》,除了書本印了誰誰誰人推薦以外,作推薦序的還有法官(在我看來有點不可思議)。就連我買下的《極權的誘惑》,雖然沒有甚麼名人作序,但是也不能免俗,在書底也有好幾多個專家「深情推薦」(上圖)。

或者在台灣,這類靠名人推介的做法,是促進書籍銷量的一種極其普遍的手法吧?當然,書籍種類繁多,要在茫茫書海中殺出重圍,獲得消費者的注意,靠名人的公信力為其背書,對購買者而言仍是有點參考作用的。不過我更在意的,是書籍充斥名人推薦的「題名」,又或是太多的推介文章,倒是有點喧賓奪主了。想起梁文道寫過一篇叫〈腰帶漸寬終不悔〉的文章,當中他寫道:

問題是你再會寫再有公信力,大家老見你為人賜序列陣書腰,人家也會對你生起疑心吧?嫁衣做得多,自己就嫁不出去了,這是千古至理;讀書名人出場太頻,他的信用就得變泡沫。於是出版社以量取勝,十個名人不夠看,我給你來足二十個三十個,似乎泡沫一多就表示底下的暗湧格外厲害。結果書腰越做越大,更顧不上什麼設計,終於成了好些愛書人的心腹大患。

台灣出版的書籍,我的確是很喜愛的:我喜歡它的直排,也喜歡內容沒有不必要(多數是為了政治原因)的刪節,但是正如梁文道所言,推薦太多,反而令書雜亂無章。雖然這樣說是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放目書見,在書店「熱門書」、「最新推出」之類的書架上所放的書,十有八九是推薦充斥書腰、書首還有封面封底時,就不禁起疑,這麼多的名人、專家作序,有多少真正是看了全書呢?

太多的行銷,反而顯得對內文的信心不夠。我承認我老派,但我的確是這樣想的。不知道梁實秋活到今天,又有作何想?

其二

溫家寶訪英國,參觀MG車廠,看通訊社即時發送的影像,可見溫家寶座駕未抵車廠之前,一眾公司高層--中國人與外國人--齊齊列隊大門外。這不是甚麼稀奇時,最令人驚訝的,是這群年齡加起來,足有好幾百歲的人們,手上所持的,竟然是中英兩國國旗--立時想起領隊人外訪,都總有人安排一群兒童揮舞小旗幟,機械式地叫「歡迎歡迎,熱烈歡迎」的口號。

差遣兒童做這些八股,已經夠噁心的了,安排成年人做,就更加是恐怖。Holy Molly!

不過更有趣的,是看到有電視台報道溫家寶,到訪莎士比亞故居時,竟然說他「到伯明翰,參觀莎士比亞故居」。頓時納罕:莎翁故鄉,何時由「斯特拉福」(Stratford)搬了去老遠的伯明翰(Birmingham)?莎翁泉下有知,也一定「O嘴」吧?

但只說是斯特拉福,也不全對,因為全名是「埃文河畔的斯特拉福」啊!這個地方我曾經造訪,當年好奇問人,為何流經當地的埃文河,只單叫Avon,得回的答案是Avon已有「河流」的意思,因此不須重覆叫「River River」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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