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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粒之名從何來?

Alan.Mak

放在正文之前的後記:讀者留言告之,星期六貼文時的圖片,誤將張敬龍的圖片當成Alan Mak,已更正,並為此烏龍致歉。Mea culpa!

英國大選完畢,看似塵埃落定,但是留下兩個有趣的問題--其一是為何大批傳媒,會給予選上議員的華裔保守黨候選人Alan Mak(上圖,前排中)「麥大粒」這個名字,連他接受英國廣播公司訪問時,也要澄清「我沒有中文名字」。當我看到有關報道時,心裡浮現的第一個疑問,是為甚麼名字會那麼醜,第二個疑問是,如果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那麼誤會的源頭是甚麼呢?

正因為此,在網絡做了一點調查,見到台灣的風傳媒,引述前引的英國廣播公司報道說,「麥大粒」這個名字是多間香港傳媒使用的,再順瓜摸藤一下,見到台灣批踢踢的鄉民訕笑香港的傳媒,也就不奇怪了。不過小弟好歹也對傳媒這行有點認識,認為此地傳媒不會貿然將一個只有華文譯音姓氏,加一個外語名字組成的姓名譯成麥大粒的,慣常的做法是叫他到「麥艾倫」之類,還要加上「音譯」的附注,以告訴讀者觀眾他們不能確定他的華文名字。

當然這可能有例外,前提是本地傳媒撰寫有關報道的人士,曾經親口問過Alan Mak本人有沒有中文名字,又或者看到其他傳媒,以一個很確定的語氣指明Alan Mak就是麥大粒。Alan Mak進入本地傳媒視野,是近數天的事,好像是「畸寶台」及「現在台」,以及方向報系兩份圾章,都是在五月六日才對華人參選今次英國大選的情況作出報道,並不約而同地都提到麥大粒,綜觀畸寶台的報道現在台的報道,都直接將Alan Mak叫成麥大粒了--看來這個譯名的由來,像是第二個原因多點。

於是求助於新聞數據庫,看看有沒有頭緒,給我發現台灣的《聯合報》在五月六日,也有英國華人參加今次大選的報道--而在五月六日之前,無論是中國、台灣及香港的傳媒(以資料庫所涵蓋的範圍計),都未有提及過「麥大粒」的名字。找回當日《聯合報》的報道,也是斬釘截鐵的說Alan Mak是麥大粒,但嚴格點說,這不是《聯合報》的原創報道,而是轉載同一報系、在美國發行的《世界日報》的文章,再看看《世界日報》的報道,這次可找對了,因為這是蕭姓記者親自採訪、拍攝的報道,還要是在五月四日發稿、五月五日於世界日報見刊的。

「調查」到此,Alan Mak變成麥大粒的過程,很可能是這樣的:

五月四日-五日:《世界日報》記者訪問完Alan Mak後發稿,將這名字叫成「麥大粒」;
五月六日:屬同一報系的《聯合報》轉載文章;
五月六日:香港的電子傳媒發現有關報道,報道華人參選情況時,也稱呼Alan Mak為麥大粒;
五月五日-六日:方向報系可能因與聯合報系有合作關係,早在五月五日已收到《世界日報》稿件,而在五月六日有相關報道;
五月七日-八日:Alan Mak當選議員後,兩岸三地傳媒當然關心華人參選情況(難聽點說,是愛攀關係),而Alan Mak也發現有個奇怪的中文名時,就要特地澄清沒有中文名字了。

不知道《世界日報》的記者訪問Alan Mak時,是否有向他本人求證有沒有中文名字,但是隨後的事情發展,就顯示了傳媒其中一個做法,就是見到同行「很像」查證、確定了一個英籍華人的中文名字後,就照用如儀,其他跟風的媒體也照用不誤,但當源頭是一個美麗的誤會的話,就會出現其他人一致錯下去的情況--這就是所謂Blind trust。不過這個情況,以往不是沒有發生過:去年意大利名指揮阿巴多去世後,也曾發生過通訊社誤發另一意籍鋼琴大師波里尼的照片,結果全球不少傳媒也一起烏龍的趣事,吾友朱振威也曾撰文記之

當然,這個調查結果還是很粗疏的,其他人可能有更透徹的觀察。

五月十日更新

友人告知,原來星島日報歐洲版,在三月報道地方政府大臣白高志,出席英國保守黨華人之友的春茗時,就有提過「麥大粒」之名。

至於這是不是源頭,以及《世界日報》記者據此引述麥大粒之名,真的是莫宰羊了,就讓我們將這個尋找源頭的遊戲,繼續玩下去吧!

今次大選另一個焦點,是所有選前民調機構集體搞錯,令人人原本以為保守黨及工黨叮噹馬頭,但最後卻謬之千里。不過其中一個有份進行民調的機構,卻在選後承認,他們在選前一日所做的最後民調,其實與選果結果相差無幾,但是卻沒有公布,如此做法是不想自摑咀巴,還是不想落同行的面子而沒有出版?不過機構承認,正因為最後民調與之前相差太大,他們最後退縮,也可以說是民調研究的一次經典案例了...

刁?刁!

這是一篇遲來的文章。

早幾天上班時(對,我的工作是沒有公眾假期概念的),留意到收費新聞台以下這一則新聞

當中最引起我興趣的,是近日鼓吹「袋住先」的黃成智,在港台的節目中說到,「如果否決了政改,梁振英很可能會再當選」。這個有著因果關係的敘述,大抵離不開在三月初兩會期間,同樣來自收費新聞台、來自「北京權威人士」的一番言論的新聞:

不論這段「放風」是否可信--在報道播放以後,不少公眾人物都紛紛表示意見,好像立法會主席曾鈺成就曾經形容,有關言論是「摑中央兩巴」,甚至「驚動中聯辦」(《明報》三月十日A3版)云云--但是這位權威人士的言論,確是值得拆開看看:

一.政改不通過,在原有選委會制度下,梁振英連任機會極大;
二.〔一〕成為事實後,梁振英會在第二個任期就基本法廿三條立法;
三.權威人士雖沒有說明,但他/她放風想取得的效果是,若要避免〔一〕及〔二〕發生,泛民需要支持政改。

正如曾鈺成其後所言,有關言論是將梁連任及廿三條包裝成「禍港」,即使不少民眾是這樣子看,但這絕不可能出自自詡接近北京權力核心、代表中央放話的人的口。就算它確有事實根據也好,但是大家好像也忘了當日收費新聞台的另一句:

...中央為了顯示社會的穩定,一直希望回歸後,出現一個特首可以完成十年的任期。

邊放風說有「刁」做,但是另一邊廂說中央希望出現一個可以做足十年的行政長官,那這不是自相矛盾麼?但是之後延伸的討論,都好像沒有覆蓋到「首個十年特首」這一點,直至前幾天的黃成智上電台的言論,仍是如此。不幸的是,「首個十年特首」對中央來說,是比通過政改更重要的任務,因為論資排輩,連續三個特首「死於非命」做不足十年,一定比政改不能通過更加嚴重,是面子悠關的大事!所以那次北京權威消息人士是如何亂掰也好,十年特首的目標,卻倒是真的。

既然如此,「刁」並沒有存在的必要,就算是通過改政,梁振英只要出來選,都可以篤定會當選,因為掌控提名大權的人,並沒有自由意志可言,只有「跟車甚貼」的本事,在十年特首的硬任務下,拋出來給選民的人,又怎麼會比梁振英好?難說要推近來表現甚高調的鄭耀棠之流麼?

所以說,黃成智仍是要嚷「袋住先可去陸捌玖」的言論的話,恐怕是太天真太傻了。

但從側面來看,這個交易如果成立的話,也確是很誘人的。這亦印證了即使概念如何不堪、如何站不住腳也好,只要有幾個人以其權威為此背書,也可以好好包裝,再經過傳媒放大、傳播、討論後,很容易植入人心,成為最dominating的論述。

這令我想起近日有關訪港旅客人數減少,眾人討論原因何在的報道。先是董耀中在電台放話說,反水貨客的示威,是令遊客裹足不前的主因,之後就到梁振英接力,說反水貨客示威是訪港人數減少重要因素...說到此,是不是有點似曾相識?這不是「圍威喂」式的舉證麼?

不諱言反水貨客示威會嚇怕一些內地遊客,但是一味只顧將遊客減少的責任,推到反水貨客示威者身上,只是選擇性地遺忘更多的因素:港元隨美元強勢、外圍經濟、甚至我們不願意面對的事實:香港根本沒甚麼吸引人的地方。這些的研究、討論,董、梁之流不會做,因為他們求的是一隻代罪羔羊--一隻在經濟進入不景氣時,可以將民眾不滿,轉到反水貨客示威者,以及延伸至佔中人士身上的羔羊。尤其是近日市面開始少了遊客、更多地舖丟空待租,甚至有酒店將會要求員工放無薪假時,預先製造矛盾,何其好用!

但正如不少人指出,澳門在中央眼中堪稱階模,但是同樣也有遊客下跌的問題,就算香港很想模仿的新加坡,今年首兩個月的遊客也少了百分之五,難這香港的反水貨客示威,威力有這樣強嗎?恐怕背後的原因,還不就是中國的經濟開始出問題,加上大力反貪反腐,令人不敢再大模大樣大把鈔票的消費吧--這封難得坦白的信件,正好說明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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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傳媒吸收別人的主張,在決定盡信前,不妨自問一句:這是真的嗎?論據站得住腳嗎?

《施政報告》幾句副題出了甚麼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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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屍證怖誥」發表也。不打算討論當中內容,皆因不少人都在傳閱鄧小樺題為《文盲的施政報告》的文章,討論報告開首的幾句副題。

初讀中文版那幾句「讓有需要的/得到支援/讓年青人/各展所長/讓香港/得以發揮」,第一印象是:斧鑿之意十分明顯,就是通過三個「得以」,以營造一個排比氣勢。此時我突然想到,是不是英文版也是這樣做呢?不過「Support/Let/Unleash」完全沒有這種氣勢。

這種通過連串短句營造氣勢的手法,例子俯拾即是。好像邱吉爾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就寫過:

In War: Resolution, (戰爭時:堅決剛毅)
In Defeat: Defiance, (失敗時:頑強不屈)
In Victory: Magnanimity, (勝利時:寬容敦厚)
In Peace: Goodwill. (和平時:友好親善)

又或者很多人都聽過、用過--包括當年剛當選、在唐寧街十號前引用的戴卓爾夫人--的「聖方濟各禱文」(Prayer of Saint Francis),都有這種形式的修辭手法:

Lord, make me an instrument of your peace. (天主,使我作禰和平的工具)
Where there is hatred, let me sow love. (在有仇恨的地方,讓我播種仁愛)
Where there is injury, pardon. (在有殘害的地方,讓我播種寬恕)
Where there is doubt, faith. (在有猜疑的地方,讓我播種信任)
Where there is despair, hope. (在有絕望的地方,讓我播種希望)
Where there is darkness, light. (在有黑暗的地方,讓我播種光明)
Where there is sadness, joy. (在有憂苦的地方,讓我播種喜樂)

可以見到,聖方濟各禱文的句式,是首句提出一個有問題/需要的情境,並以第二句的行動,作為解決方法。大概為施政報告副題的「捉刀者」,也想學學這樣格式,作為政府對社會的感召,可惜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搞出一個大頭佛。為甚麼?

首先「有需要的/年青的/香港」雖有情境(有需要),但又混雜名詞(年青人/香港),少了統一,亦令文氣大減。第二,「得以/得到」本來是英式中文(被動句嘛),但勉強點來說,若用在這類「情境-解決」的句式,也可以過關,可以偏偏加了一個「各展所長」,這就真正是「又中又西」,變成四不像了。第三,就是正如不少人指出,句子長短不一,但寫口號短小精悍為佳,現時三句字數是九、八、七,真可算是不合格,倒不如拋幾句成語更佳。

出來社會做事,曾有前輩教誨說,寫中文最忌被動句式,因為要受眾了解意思,主動式句子清楚了當,但被動式句子卻要人「返轉頭」想一想,才可以成功「接收」。如果是文字報道還好一點,因為讀者有時間將眼球轉到句首再看一次,但是電子傳媒報道就糟了,因為思緒一打斷,要受眾再花時間想想,就接收不了問題句子後的信息。至於這次事件,我們也實在花太多時間在這幾句無謂的句子上,真的不太值得呢。

「問候」他爸為那般?

近日英國政壇鬧得最熱哄哄的新聞,不是政黨的大會,而是工黨領袖文立彬(Ed Miliband)與英國《每日郵報》的罵戰。

「是咁的」,上周六的《每日郵報》登出了這篇文章,一言敝之,就是直指文立彬的父親、著名左翼學者Ralph Miliband是一個「憎恨英國的人」(The mann who hated Britain),來源是他十七歲所寫的一篇日記。由於文立彬在早前的黨大會,提出嚴控能源價格、分拆大型能源企業的政策,令人以為工黨回朝的話,英國又要走回社會主義的老路(亦有意見認為,是走左翼民粹路線),對工黨素來恨之入骨的《每日郵報》,當然得鞭撻之,於是就拿過世差不多二十年的米利班德「開鍘」--邏輯是:老父惜恨英國,又有左翼思想/是馬克思主義/社會主義者,所以虎父無犬子,或自幼承家訓,到下一代的兒子,也是要令英國陷入莫劫不復的境地。

對此,文立彬運用答辯權(Right of reply),要求《每日郵報》登出他的反駁信,強調家父是愛國者,例子之一是他在諾曼第登陸前加入軍隊,上戰場對付納粹德國。不過《每日郵報》對不太賣帳,雖然在星期二是按令登出文立彬信件的全文,不過同時再次刊登之前的文章,再外加一篇社論,指米利班德留下「邪惡遺產」,報方不會道歉,云云(見上圖)。

事情最新的發展是,與《每日郵報》屬同一報系的《星期日郵報》,被文立彬指派記者,潛入早前一個紀念他叔叔的追悼活動,試圖套取出席者對米利班德的看法。今次文立彬直接去信聯合報系的老闆羅瑟韋爾勳爵投訴,而《星期日郵報》的總編輯,也很就就事件向文立彬道歉

雖然今次事件,幾乎所有政界中人都站在文立彬一邊,批評《每日郵報》過了火位(好像自由民主黨領袖克萊格的批評)--甚至有人將事件比喻為,零四年美國大選前夕,攻擊民主黨候選人克里的「快艇老兵」事件,以及興疑奧巴馬出生地的Birther Movement,都是子虛烏有的指控;為米利班德撰寫傳記的人,亦批評《每日郵報》斷章取義,將他的著作曲解。不過幾可肯定,事情不會這麼快完結。一來以《每日郵報》的立場而言,討好他們的死忠讀者,還有他們的保守立場是有其必要,二來《每日郵報》亦「深信」,他們作為暢銷報章的「公共責任」,就是要質疑文立彬治國方策的來源,因此批判他老爸,就是符合公眾利益的行為。況且,斷章取義就是小報最手到拿來的技倆嘛。

有一句英語老話是,「死人不會說話」,這次事件引來各方強烈反應,其實是《每日郵報》拿一個沒有答辯能力的已逝者來開刀,絕非君子所為;另外這亦是一次典型的「踢人不踢球」事件,如果說不同意某一政黨的主張,大可以事論事,不過用到跡近「血統論」的方法出發,作出人身攻擊,就肯定是惹人反感了。(令人想起當年梁耀忠那句「臭罌出臭草」)不過亦有人指出文立彬應該多談政策,少談家人的影響。但是這場罵戰,會否成為文立彬以及工黨增加支持的來源,我倒是很懷疑的。

此事發生的時機,正值英國即將決定,以何種新方式去監管傳媒,以取代被指是無牙老虎的報業投訴委員會。這樁罵戰,會對手握決定權的人有何影響,亦值得注意。

至於我自己,或者是深受《衛報》的影響,總認為《每日郵報》每日宣揚的就是外來威脅論,看來我也是一個「憎恨英國」的人了--對這份報紙而言,道不同就是敵人的思維方式,是再也清楚不過的--其實,這樣的例子在此地的報紙,也多的是呢。

飲鳩止渴,及其他

2013-05-25 01.55.12

讀台灣《潮人物》雜誌五月號,有一篇題為〈佞媒當道 呼呼口號〉的文章,節錄部分與大家分享:

我們只是很卑徵的,把曾經可以琅琅上口,現在只敢小小聲的希望:台灣要發展、要建設,期待台灣變成一個超級強國:不自卑,不自憐,不甘在邊陲,擁有征服世界的氣魄。卑微,是因為不知道何時開始,台灣人竟自滿一切:破巷很美,頹廢是特色,冒險穿過疾駛的大卡車來到的海灘,好漂亮。究竟甚麼時候開始,台灣自認富有到足夠過悠哉的生活:賣咖啡,賣雞排,媒體所謂的意見調查通常來自PTT01的一兩句話,再加工後變成台灣好聲音,缺乏邏輯性的跳躍式正義;形底上,我們無法討論任何嚴肅的話題。

是的,博士當然可以賣雞排,但賣雞排的博士因此成為全民英雄,大可不必,該討論教育資分配的問題,因為郭董的發言不符合少數激怒鄉民的胃口反而蕩然無存。我可以預言,台灣的生命危險在於媒體跟著濫情的民眾跑,不肯學習與民眾對話的能力及勇氣,難道大家都有「馬英九身邊圍繞著一群灌迷湯的小人」的基本常識,卻毫不察覺自己身邊也圍繞著一堆「佞媒」。

在此不討論我們香港人很推崇的台灣咖啡店,或者現在還保留下來的「舊的美」,是不是台灣人「自滿」的一部分,但是文中提到媒體的所謂民眾意見,只是隨手拈來,在網上找來的鄉民意見當成主流意見,真的很有感受。工作關係,常看到幾個台灣有線電視台的新聞,倒也真的常見「網民說」、「網民認為」之類的套語。從不否認,網民的意見也是意見,但是但凡大小新聞,都得找把東抄西抄的網民意見來作為重點,其實大可不必--新聞報道,說的是報道事實(至少是大家都以為的事實),意見摻雜太多,無非也是想借別人之口,來表達操筆人的意見罷了;況且意見的比重太多,不但顯得偏頗,也是矯情。

不過我還會認為,這篇文章說漏了一件事:台灣的知名度,通常來自CNN的報道。早前在台灣短遊,打開電視台Channel surfing,在芸芸的第四台中,除了CNN以外,就沒有發現其他的新聞台。在台灣有線電視台的新聞台中,亦很常見如「CNN也有報道這宗新聞,它說...」之類的論述,甚至在過去一個星期台灣多處大雨,我在中天台的新聞節目宣傳中,就見到「CNN也關注」的句子。在我這個局外人看來,就是台灣的對外宣傳渠道,就是美國CNN電視台,台灣有沒有被國際注意到,就是取決於CNN有沒有報道這宗新聞--甚至到一個程度,是去年某個颱風來熱洶洶撲向亞洲,台灣的電視新聞說這個颱風很厲害,原因是CNN的氣象主播預測,這是一個超級颱風,而不是中央氣象局的預報...

但確是沒有辦法。當民眾打開第四台,看到的就是CNN,就理所當然以為它是世界No.1,而忘了其他國際新聞台的存在吧。曾幾何時,我也崇拜於CNN早年的輝煌事績,也是看多了也覺得,它的「光環」亦不過爾爾。在某些場合,我可能會先選它做尋找資訊的第一個參考點(好像早前波士頓馬拉松爆炸案後,追掃疑犯兩兄弟時的直播),但也會在適當時候,找其他的電視台「補完」一下,看看其他人怎麼說,怎麼報道,看看有沒有錯過其他資訊。

然而當我早前看到江丙坤說,要引進中國央視及鳳凰衛視,去解決「台灣亂象」的新聞時,我真的「哇」一聲慘叫了出來。在做新聞的角度看,央視及鳳鳳確實是有財力的,在世界不少地方都有記者駐站,平時看央視新聞旗道及鳳凰資訊台,也看到不少國際新聞,至少比沒太多營養的台灣電視新聞好,這張圖也頗說明兩者的差別:當央視在報道敘利亞局勢時,台灣某一個新聞台報道的是于美人的八卦。

說起八卦,早前馬英九的女兒出嫁,與丈夫住到香港。見到台灣的電視台好像集體發狂般,派員到港採訪,挖盡所有能挖的八卦,甚至有次我午飯完畢返回公司時,就被TVBS的記者截著,來問我認不認識馬英九的女兒,知不知道她來香港住,等等。在我這個老學究看來,這明顯是大眾八卦(interest of public),而非公眾利益(public interest)了--這樣的新聞,如果是嚴肅、正經的新聞台,除非有關乎公眾利益的需要時,否則是不會選用的。

話扯遠了。大家也請記住,在某些新聞上,央視及鳳鳳是會自動隱形的,我們不會指望,在這兩個頻道,看到批評中國的聲音,而每年六月四日,更是集體患上失憶症,只見到一片歌舞昇平,更常見到的,是經當局強力指令下來,只許報道准許報道的新聞。雖說台灣媒體很亂,但用上另一個極端來作平衡,恐怕是白痴才會想得出來的點子。引進海外的電視新聞台,是可取的做法,但是只引進央視及鳳凰,那就與飲鳩止渴無異。在我看來,台灣唯一「正經地做新聞報道」的電視台,好像只有公視,但是近日又看到公視董事難產持續,甚至龍應台放狠話,說不如廢掉公視,這簡直叫人錯諤...

說到底,這不過還是回復到「有人罵等於有收視」,然後電視台繼續爛下去的宿命。與其借助外力,我還是信奉修理好自己的媒體素養,因為我不相信,這樣的信念只有一個人在奉行。

Schadenfreude

上圖是《蘋果日報》在星期五的頭版。用上劉翔在奧運百一米欄賽果仆倒退賽做頭條要聞,可以預期,不過看到《蘋果》員工,在Facebook頁面所寫的圖片解說,卻令我感到非常失望。解說是這樣寫的:

在第「六」小組、第「四」線,一跨即失「平」衡仆到「反」… 嘩!劉翔為六四平反失金… 失覺失覺!

雖說「政治要與體育要分開」這個話,說起來很理想,但在現實卻難以執行,尤其是喜愛將兩者混為一談的中國更是如此,但是強將劉翔仆倒未能完成賽事,與平反六四混為一談,是不是太過突兀呢?而圖片解說給人的意味,更是揉合了揶揄的意味在內,我除了認為這是玩弄文字,亦想起了一個字:Schadenfreude(幸災樂禍)。

的確,劉翔是在第六組出賽,線路也是在第四線。「六」、「四」、「平」、「反」四個字的元素,在這解說中是具備了,亦不得不佩服撰文者的聯想力,但我不認同這樣的解說,是因為它是穿鑿附會,主要原因是它欠缺了應有的「背景」(Context)。我想起了在六月四日那天,上證指數開市及收市跌幅,都有「8964」這組數字在內的「奇景」,但是我們頂多只會說,「有沒有這麼巧合吧?」,而不是咬牙切齒地說,「噢,內地股市也要求平反六四」,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沒有實證支持的,只是我們的「選擇相信」這個說法而已。

再者,正是因為上證指數開市及收市跌幅出現「神奇數字」的日子,正是六四當天,若非在「六四是在同一日」的背景下,一般而言,我們亦不會作出這樣的聯想。亦即是說,缺乏背景的支持,要人相信「8964」在股票市場出現是有「玄機」,恐怕相當困難。這正是《蘋果》圖片解說--在我認為--犯下的錯誤。除了劉翔是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運動員(或者是人大代表的身份),還有甚麼可以扯上「中國」?在此撇下種種有關劉翔「仆倒」的陰謀論不論,這次事件是令人感到可惜的意外,但是《蘋果》拿來將此消費,去為其政治主張說項,是不是不太恰當呢?

有可能是有份擬定這條標題,以及圖片解說的人,傾向相信事件不止是「意外」,而是背後有大量陰謀論;或許他們是是獨樹一風,以示自己不與國內隨黨指揮起舞的傳媒般,硬要找一點東西出來「歌頌」,但是不選擇唱好一迷,是不是只有「幸災樂禍」這條路線走呢?我自己相信不是。況且陰謀論歸陰謀論,要將一個人打到萬丈深淵,也得提出沒有令人有合理懷疑空間的證據,恐怕無論是標題及上述的圖片說明,都是政治取向凌駕一切吧,只是拿這件事件開鍘,適合嗎?

今晚看到不少人在Facebook內評論劉翔。我覺得這兩段說得不錯:

我寧願多給劉翔一些同情,放過他吧。如果真心喜愛劉翔的,不會因為他輸掉比賽就不喜歡他,如果一向不喜歡劉翔的,也不必再因為此事更添憤恨。實際上劉翔輸了比賽,我的感覺跟天氣先生那個「噢……. 」差不多,接下來我反而想知道史冬鵬和其他隊友的成績如何。

要卸下打雞血式的民族亢奮之餘,其實「反中國」亢奮也可以同時卸下,說到底那是同一種情緒的正反兩種體現而已。

真係好唔明啲人見到劉翔仆倒咁開心? 其實有乜咁興奮呢? 又笑佢扮嘢,又叫佢參加殘奧,幸災落禍之心難以理解。我唔係劉粉,對中國也沒有情意結,點都好,一個運動員花咁多年努力,但結果連終點都過唔到 ……. 我除左遺憾之外,再沒有別的心情。

還是放過劉翔吧,不要再拿他去消費了。

一報社評,兩種語言,兩種風貌

上星期江蘇啟東市民眾,不滿當地一間日資造紙廠的排污工廠而上街示威,期間有民眾衝入當地市政府。新聞不再在此詳述。反而令我有點興致重提「舊聞」的原因,是星期一《環球時報》一篇社評。如果大家在近數月,有留意鬧得沸沸揚揚的南海爭議、中菲黃岩島爭議的新聞的話,都會注意到《環球時報》刊登的強硬言論,不過星期一那篇談到啟東事件,還有月初在四川什邡民眾反對興建重金屬工廠的文章,又似乎與近日對於《環球時報》的印象有點落差。

但是奇又奇在。中文版的《環球時報》社評,被外國通訊社形容為「不尋常的溫和」,不過與此同時,在英文版的環球時報,都有刊載同一篇社評,但是效果就顯得咄咄迫人,我甚至會認為,矛頭不在於社評強調兩宗事件是啟動改革的契機,而是嚴辭警告「什邡-啟東模式」不能重演。再細讀幾遍,終於發現了所為何事--且看兩篇文章的比較:

原文:距什邡事件不到一個月,28日江蘇南通啟東市上演了幾乎完全相同的一幕。一批當地群眾為阻止準備建設的「南通大型達標水排海基礎設施工程」在市政府門前抗議,場面一度失控,政府機關被衝擊,主要官員被扒掉衣服羞辱,有車輛和電腦被砸。南通市緊急宣佈「永久取消」該項目,事件方得平息。

英文版:Less than a month since protests in Shifang halted a heavy metal refinery project, a similar incident occurred in Qidong, Jiangsu Province, Saturday. A massive protest was staged in front of the city hall against a pollution discharge plant. Demonstrators smashed government offices and stripped the clothes off a local official. The local government immediately announced it was canceling the project permanently.

原文:不排除啟東抗議者受到什邡事件的啟發和鼓勵,他們像什邡抗議者同樣激烈,並且同樣達到了目的,解決了問題。而啟東市政府也很可能汲取了什邡市政府先硬後軟的教訓,用「立即妥協」讓事件在較短時間內「軟著陸」。

英文版:The Qidong protest may have been inspired and encouraged by the Shifang incident. They both achieved the same result through extreme approaches. The quick compromise made by the Qidong government may also have been learnt from Shifang.

原文:然而啟東事件與什邡事件形成效應疊加,加劇了這樣的印象:政府的決策有問題,糾正問題最快速也最徹底的辦法就是搞暴力示威。這些印象如果逐漸從點連成片,對中國的社會穩定將是災難性的,它會鼓勵人們拒絕相信政府,並採取激進方式實現利益訴求。

英文版:The two protests have together left the impression that the fastest way to change a government policy is to hold a violent demonstration. If this model is copied widely, it would be disastrous for social stability. It encourages the public to resort to radical methods to realize its demands.

原文:「什邡—啟東模式」必須打破,決策再也不能僅僅是「領導拍板」了,民眾對決策的參與必須真正得到保障,再不能是走過場。這樣的決策形成後一旦遇到群體抗議,它也決非領導拍板就能立即下馬,它應當有能力在抗議面前堅持。

英文版:This model must be broken. Policies concerning broad public interests cannot be decided only by officials. Public participation needs to be implemented, and not just as a show. Once decisions made through this process are met with mass protests, they cannot be immediately canceled by officials either. They should be able to resist the challenge. Whimsical decisions on a large project will only send the public a wrong message.

原文:從什邡到啟東,都在印證我們的社會裡有了某種對環境污染的恐懼,這種恐懼一旦被激發出來,就會形成不顧一切的破壞力量。今後涉環保重大項目都面臨非常脆弱的社會心理環境,如果「什邡—啟東模式」蔓延開來,將不僅僅是社會穩定的損失,中國今後的發展也將面臨空前挑戰。

英文版:The two incidents have shown the public’s deep fear of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Once stimulated, it may lead to a disruptive reaction. In the future, major projects with an environmental impact will all face a fragile social psychology. It’s not only social stability, but also future economic growth that will be challenged.

原文:決策過程不合理,是什邡及啟東政府遭遇群體性事件時心虛的重要原因。上百億的項目說下馬就下馬,甚至對打砸等激進行為也不太敢依法追究,這兩個地方雖然歸於平靜,但對全國的示範效應非常壞。

英文版:Improper decision-making has weakened two local governments’ ability to respond to the ensuing mass incidents. Projects involving hundreds of millions of yuan in investment were halted immediately. Violent demonstrators were not held accountable according to the law. The two incidents are a very bad example to the country.

原文:不能全怪兩個地方的政府,應對群體事件,全國目前沒有一個具有普遍指導意義、上升到法規級別的應對制度,那麼大的輿論壓力和當前維穩的硬任務同時壓向兩個小地方的政府,它們的應對只能是應急式的,很難「進退有序」。

英文版:The blame should not be shouldered solely by the two local governments. There is no clear policy or regulation on dealing with mass incidents. Choking under the pressure of public opinion and the tough task of maintaining social order before the coming Party congress proved too much for two small city governments. Their desperate reactions were intuitive.

原文:目前全國對群體事件的應對都是各地政府隨機決定。各地政府總體看「讓步為主」,或者「一壓就退」,至少給輿論的印象是這樣。

英文版:Without a mechanism to deal with mass incidents, government reactions nationwide have been quite random. Compromise seems to be the most likely decision of local governments in the face of massive protests. At least public opinion perceives this to be the case.

看到這裡,相信大家都會同意,即使英文版不是忠實度十足的Verbatim式翻譯,但都大致保留了中文原文的原意。但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英文社的《環球時報》社評,到此就告完結--換言之,英文版沒有將原文全面翻譯,而中文原版的最後三段是這樣的:

中國制度建設只能在不斷的碰撞中逐漸成型,最終促成法治的完善。一些老百姓上街,是因為不相信當地政府,不相信按正常渠道能解決問題。而什邡和啟東的這兩個項目這麼輕率地下馬,在暗示民間不信任是對的。政府必須從正確決策,加強與民眾溝通做起,這是遇到抗議時敢於堅持的前提。

公眾有訴求,訴求需要表達,這是現代社會最基本特徵之一。給群眾表達訴求創造充分渠道,是避免矛盾激化,即使有局部矛盾激化也不可怕的保障。但願這兩件事成為做實中國民主協商制度的一個契機。

中國這些年社會經濟發展很快,儘管利益訴求在分化,矛盾多發,但國家大的政治穩定有堅實基礎。現在正是圍繞什邡、啟東這些典型事件做制度上認真改革的好時機,各地政府需要無事時有緊迫感,遇事時也不驚慌,只要真心為人民利益服務,人民是看得懂的。

缺少了最後三段的英文版,給我的印象是文章為什邡及啟東的政府說好話,但亦有同樣的篇幅,指出兩地民眾以暴力抗爭的模式,不可以在中國各地「開枝散葉」。我有點不明白,英文版為何要不保留有關改革的的段落:中文版給人的印象是各打五十大板,若果以內地中文讀者作為受眾去提出有關訊息,確是有其效用,但是作為面向全球的英文版,就有另一番的「風味」,其意旨/目的是甚麼呢?這對於關注內地傳媒,以及其報道風向的人,是值得留意及研究的題材。

為張文豪發聲

昨晚(應該說是周一凌晨)上Facebook,見有朋友傳閱/分享以上的相片。照片來自一個名為「香港.品格何在」的群組,照片指在有線電視新聞工作的記者張文豪,在採訪上星期五(五月十一日)長沙灣警員開槍擊斃斬人男子的新聞時,提出--必須強調,是群組聲稱--這樣的問題:「點解(為何)警察要開槍打死一個斬人的既(的)良好市民?」

一覺醒來,有關這張照片的討論,幾乎將Facebook「洗版」。那麼,當日張文豪在警方會見傳媒時,有沒有提出過以上問題?大家可以看這條片段。警方會見傳媒時,除了有線新聞台,至少NOW新聞台亦有同時直播。文字紀錄如下:

警:各位,晚上好,我係劉達強,係一個警司,係深水埗助理指揮官(刑事)。喺較早之前,就喺後面呢個位,155號青山道對出既地方,係發生咗一單開鎗事件,係警察開鎗制止一單斬人既案件。大概喺21點40分,即係九點八既時間,一行四人,有四個香港人,喺離開一間食肆,佢地一出黎之後呢,就俾一架車喺第 二第三綫之間,跳出五名男子,我相信華籍亦有可能係南亞裔既人士,每人都持刀追斬其中一個傷者,其他三個男士係無受傷,係得一個,淨係斬佢,佢而家起碼中 咗七刀,而家喺骨科進行治療既。與此同時,你見到後面有一架電單車,架電單車就係我地交通一個同事,佢見到有車門打去,有人拎刀衝落去斬人,立即跳落車,擎鎗同埋發出警告,超過三次之後無效,亦都有一個兇徒拎刀斬向我地既同事,我地呢位同事立即果敢咁開鎗,打中呢個人既背部肩胛骨,呢位中鎗人士係香港 人,36歲,喺22點28分喺醫院證實被擊斃,呢個事件入面,我地有個休班,九龍城既軍裝同事喺後面睇到成個過程,同埋幫開鎗既同事制服嗰個中鎗既人,亦 都照顧被刀斬既傷者,成個事件將會交由西九龍反黑處理,佢哋落緊黎現場,暫時係由深水埗刑事部暫時處理,我TAKE三個QUESTIONS。

記:初步相信呢,個動機會唔會…

警:我地暫時有理由相信係黑社會尋仇事件。

記:有冇必要呢,即係射到嗰個人,俾你地擊斃,即係有冇可能係射佢啲手腳...

警:麻煩你,你再重組你既問題,我真係唔係好明。

記:我想問就係話,其實有冇需要,因為佢而家已經死咗喇,個警方有冇需要真係擊斃佢呢?

警:任何開鎗事件,警察開鎗係要去執行一個拘捕行動,有理由相信我地要拘捕既人係干犯嚴重罪行,亦都警察要保護自己安全,頭先既情況,我地既同事見到佢拎 刀向佢,開鎗,暫時而家睇落去,絕對正確,我地有能力去保護香港既治安,我希望市民都了解,我地都要保護我地警察既安全,第三個問題。

記:個死者係咪中鎗嗰位,係咪想斬警員嗰位?

警:無錯!暫時所有消息顯示出,我地打中既人亦都係斬警察,同埋有份斬傷者既人,多謝大家!

記:現場嗰啲人係咪逃去咗喇?

警:走喇走哂喇,暫時係咁多。

從片段及文字紀錄來看,那怕是Face Value也好,涉及今次指控的記者張文豪,都沒有提出過「香港.品格何在」所指的問題,就算是相似的也好,也最多最多,只是在片段兩分四十秒時所提出、質疑警方「有沒有需要擊斃該男子」而已,也即是說,群姐提出的指控,是捏造

就算退一萬步也好,有可能是張文豪,在私下與警員討論「套料」時,有提出過這樣的質疑也好,截至此時此刻,我見不到該群組,提出過足夠的證據,去支持他們的指控。也即是說,沒有任何令人信服的證據,去證明張文豪,有問過「點解(為何)警察要開槍打死一個斬人的既(的)良好市民?」這個問題。

再退一萬步吧。從我最個人的私見出發,即使他是問過這個問題,也頂多只是證明,涉及事件的記者,問了一個近乎白痴,及有語病的問題,對作為觀眾的我們而言,頂多--套用高登網站討論區的術語--只是「派膠」而已,我們只需恥笑一下就可以了。況且張文豪也是一名入職不久、經驗尚淺的記者(最近他出席過分享會,講初入行記者的「撞版事」),在鬧過、批評過之後也應該算了,不用上綱上線,去到該群組想引導大家相信那般,涉及品格淪亡的情況。

我不願評論該群組的動機,但是看來他們需要為此作出說明。

亦應作出說明的,還有張文豪工作的有線電視。我今日下午到晚上(現時是晚上十一時半),看了差不多八小時的有線新聞,還未看到有線電視,為事件作出澄清的公布。看過他們的網站即時新聞也沒有相關的消息。如果旗下的新聞從業員.涉及被人冤屈的情況,公司是不是有需要,為員工作出說明,闢謠以正視聽?如果任由事件發展,而不作甚麼行動的話,那末記者還會不會,放心為公司去追新聞,堅持良知地去堅守新聞最前線呢?

如果有線確有作出聲明的話,希望各位可以告訴我。

同樣令人失望的,還有很多網民、網站,在見到文首的相片以後,都不假思索地接受、認同對張文豪的指控。好像這個網站便是一例。但大家在轉載、說讚之前,是否應該運用一下常識,去判斷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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