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thly Archive for April,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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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素爾的「無言《指環》」

在復活節假期時,難得與大學一眾兄弟「摸摸杯底吹吹水」,席間有人談起古典音樂的話題來。對方問我,他知道自己想買些甚麼音樂,但是走進唱片店,發現同一首作品有N個版本,倒有不知從何入手之感。

其實,這可能是不少古典音樂「初哥」的感嘆。想當年初次按觸古典音樂,進入唱片店內卻變成劉佬佬初進大觀園,種目繁多之餘也不知如何買。對於這個情況,通常有幾個做法,一是跟「名牌」指揮家來買,如卡拉揚(Karajan)、伯恩斯坦(Bernstein)或蘇堤(Solti)的唱片,因為「離譜極有限」;二是跟唱片公司來買,如德國唱片公司(DG)、EMI迪卡(Decca)等,理由也與第一個做法相同。當然這只是很粗糙的方法,因為聽音樂演繹的品味,還是得累積而來,況且唱片牌子與演出者也不是保證,就例如聽布拉姆斯(Brahms)的第一鋼琴協奏曲,始終也接受不到貝姆(Bohm)指揮、波里尼(Pollini)獨奏的版本,那管貝姆是我其中一名最喜歡的指揮,出版唱片是德國唱片公司!(附帶一提,我最喜歡的版本是Giulini指揮Philharmonia Orchestra、Arrau奏鋼琴的版本)

單是聽古典音樂中的買唱片一項,就已有這麼多「學問」,那麼聽華格勒的《尼貝龍根指環》,又如何入手?早前有同事對這套「巨無霸」有興趣(沒記錯的話,是看了早前港樂演出華格勒音樂時,《蘋果日報》的副刊專題報道後產生興趣的),問我有沒有一些Introductory東西可以參考。這可真是個大難題。華格勒的東西早已夠複雜,說上三數天也說不完,何況是涉及主導動機(Leitmotif)、北歐及德國神話等多個「系統」的指環?那時我推薦了這裡寫過,名為 “Wagner Without Fear” 的書,之後也曾買過一本在台灣出版,其實是中譯日文音樂導賞的《華格納》一書。其實有關華格勒的音樂的著作確有不少,要讀只是有沒有恆心(甚或「勇氣」)而已,因為不少書都如磚頭般厚!

反而是唱片比較麻煩。不少人都說,《指環》四部劇中,要挑選一個給一個「新丁」來聽/看,當然是選《女武神》(Die Walkure),這雖然是一個好建議(基本上最好聽的音樂都在這裡出現),不過買唱片不但涉及到之前提出「如何買唱片」的問題,也有以偏蓋全,未有涉及其餘三部樂劇的問題。當然,最理想的情況是買下全套作品,但是一套《指環》的唱片動輒六、七百元,被譽為「名盤」的版本更要過千元,對於任何新手而言,都是一項「風險」極高的投資。假若投資失利,買者對它印象不好,那末就真是浪費了。現在DVD盛行也有好處,至少可以聲畫俱備,但我在讀中學時學聽古典音樂,買唱片的「學費」也真付了不少...

最近行唱片公司,發現上右圖這張馬素爾(Lorin Maazel)指揮柏林愛樂團(Berliner Philharmoniker),名為「無言的指環」的唱片。我也真是「大鄉里」,這張唱片雖然推出了很久,但是從未發現過它--顧名思義,這張唱片是去除了人聲的演出,亦是一個《指環》的「雞精版」,將全套十多小時的歌劇的精華部分塞進一張唱片內,不過它已經包括了《指環》中最精采的部分,我自己認為可以推薦給首次對這套大作有興趣的人。要嫌的,應該只是唱片中收錄《女武神》劇終曲時的「魔火音樂」太短而已,太可惜了!

我的記憶只有吃

這麼近,那麼遠。不時都懷念牛頭角下村食肆的風味,但總是找不到時間重訪那裡,昨晚終於有機會。

話說公司同事步進「戀愛的墳墓」.不知是無意還是巧合,結婚的日子是人人易記的「黑色星期五」,喜宴的地點是九龍灣某「山卡喇」酒樓(到地鐵站還要轉車那種)。大家都知道,喜宴這回事雖說是「五時恭候八時入席」,但是能在晚上九時正開始已是萬幸,預期八時「有得食」就一定是天真妄想,還要先留空肚預備準時「開餐」就更是「憨居」。所以,既然有機會重返九龍灣,也特地早點出發到那裡,重返舊地順道「打底」,一舉兩得。

牛頭角下村其中一間常去的食肆,是以賣粥及腸粉之類的東西為本業的,近年也在旁邊鋪位增開越南食品的副行。記得在那裡附近上班的日子,有時興之所至,在用膳時間走到下村吃東西,也有在下班回家之前,先到下村滿足自己的食欲再回家的行為。昨晚再到再間店子,看見新鮮的「油炸鬼」剛弄好,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先來一條,再外加炒麵一碟!

這些舊式店子總有東西讓人撩動早封了塵的記憶。就如上圖用來包炒麵或腸粉的紙張(還有牛皮紙袋!),就令我想起讀中學時,在每早回校的途中,摩利臣山道沿途都有不少流動小販的攤子,那即叫即炒的炒粉麵,還有炒麵時鑊子裡的「滋滋聲」,用紙包起後盛在膠袋中,那散發出來的熱力及香氣,都是美好的回憶。不過這些東西都早已消失了。

又或如右圖的價錢表,即使價錢早已翻了數次,但那個紅色的牌子卻始終沒有變,這又豈是那些看似甚麼粥品也有得吃,但是味道淡出鳥來又毫無特色的連鎖店可比?

只是時代的巨輪走得太快。牛頭角下村說拆卸已好些年,一個球場之隔的另一部分,早在數年前已經拆個清光,獨是這裡還保留舊式屋村的特色(如下圖),好像時光就在這裡被凝住般。看看只隔一條牛頭角道的大型商場,只是沒造訪年多,內裡的店子就已變了許多(唉,那時常去的唱片店都已經變成了HMV!),好像說牛頭角下村會在明年清拆剩下的部分,希望那個日子來臨之前,再能撥出時間再吃一頓!

看有線訪問弘兼憲史,是為記

溫總理最近可真是忙。先是本周初訓勉咱們的佘當奴要「死而後己」,將「打工仔」的最高境界提升到新層次後,又馬不停蹄地出訪南韓、日本。正在看午間新聞,見他既要晨運,又要到日本國會演說,也實在是精力過人了。溫總理這次訪日,傳媒視為頭等大事,大團記者緊貼報道之餘,事前也準備一系列的日本報道,談的當然是中日關係,當中比較喜歡的,是有線的一系列「日本對談」,張宏艷其中一個訪開的對象,就是繒畫《島耕作》系列的弘兼憲史--也就是我其中一名最「捧場」的漫畫家。

訪問弘兼憲史的片段,可以在上面按連結觀看。訪問的引言說,弘兼憲史的漫畫在日本上班族間大受歡迎,反映了中產及商界對中國的看法;最後的「扒」則說,弘兼憲史在創造他最受歡迎的作品(大抵應該是島耕作系列)時,每月前往兩次中國進行「實地視察」,以將社會現實反映在漫畫中。我自己看後的感覺,是有一點奇怪。

不是說這樣的論述有錯(其實是十分正確的觀察)。的確,弘兼憲史作品其中一個最重要的特色,是它確夠「寫實」,他寫商界政界都出色,應該是與他的教育及職場經驗有關(他畢業後曾在大企業上班,後來才轉畫漫畫)。記得九十年代初本地的出版公司將弘兼憲史的作品引入本港,那時年紀還小,懂得的不多,但過去幾年重讀《課長島耕作》及《部長島耕作》系列,以它們所完成的年代,與日本的經濟比照,由《課長》時期日本企業在外四出征購(最經典的例子:「初芝」與「東立」爭奪美國的「宇宙片場」),還有《部長》初段的股權爭奪戰,到後《部長》停畫一段時間重出後,「初芝」由盛轉衰,島耕作極為敬重的中澤社長也要失勢,這不是日本經濟由繁榮轉到泡沫,最後爆破陷入停滯的「另類日本經濟盛衰史」麼?

即使是到了《部長》後期,以至《董事》及《常務》系列,島耕作活躍的舞台由日本轉到中國,當中涉及中日之間的恩恩怨怨,最後也離不開一個「商」字,其實這都是如弘兼憲史在訪問中所言般,是「政冷經熱」的反映。大體而言,這一段的故事情節,都是與現實貼切的,但我奇怪的,是弘兼憲史筆下的中國,反映現實的主旋律雖然正確,但是不少枝節的呈視手法卻令我感到突兀。正如我之前也寫過,我看不慣的是當中的獵奇元素--我明白,所謂「獵奇」者就是要喚起受眾對所描述對象的刻板印象(Stereotype),這也是最能喚起讀者共嗚及引發認同的手段,不過如果聯想到弘兼憲史作品的讀者群,是針對中產/商界/打工族時,這樣的手法又是否必要呢?

這或者是我想多了,但是最近看到這篇文章,當中寫到喬寶寶的出現,「在某程度上是迎合大家的想像」,「這種表達無助於擴闊對其他文化的認識,甚至只是加深一種不一定正確的刻板印象。」這樣的話,弘兼憲史的手法,是忠實表達中國的經濟比日本強的現實,還是為中國所作的一次Disservice?

弘兼憲史在最後說,日本應該擁有軍隊,因為持贊成論者都「絕對反對戰爭」,還引用日本諺語,認為要「忘記過去,珍惜現在」。弘兼憲史那種 “let the bygones be bygones” 的態度,可以視為日本其中一種「正常化」的主張,不過對比今早溫總理的演說,其中一個主調仍是「以史為鑑」--兩種面對歷史的態度明顯相左,也可以說是「政冷」的一個寫照...只是不少人說過《島耕作》反華,我自己倒不太覺,只是當年中途斷了看《加治隆介之議》,我想,要看到弘兼憲史及他那一代人如何看中國,還是得要重新看一次了。

延伸閱讀:
野性聚餐: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從張宏艷《日本對談》談起(更新版)

羅馬非一天建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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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可以在九十分鐘內完全崩潰!

錯配處處的機智:《熱情如火》(1959)

之前的文章說過,大學時讀了好幾個有關電影的課程。不過對我而言,電影「好不好看」這回事是完完全全的個人私見,哪管它是藝術不藝術--畢竟,電影這回事還是以娛樂大眾先行嘛,正如荷里活的片廠制度(Studio System)以及其衍生出來的「類型電影」(Genre Films),也是先以「搵錢」為最大目的,後來也被納入到電影理論而已。這就是我在大學時,上了類型電影課後得出來的「私見」。

所謂「類型電影」,粗略而言可分為西部、黑幫、偵探、瘋狂喜劇、音樂劇及家庭倫理片六種。我不太喜歡西部及家庭倫理片,反而是黑幫及音樂劇的擁躉,偵探片及喜劇則次之。每一個類型都有其經典作,但各類型也不是互不指涉的,例如最近重看、比利懷爾德(Billy Wilder)導演的電影《熱情如火》(Some Like It Hot, 1959, 右上圖)就是其中之一。

《熱情如火》講的是兩名樂手,積林蒙(Jack Lemmon)所飾的Jerry,及東尼寇蒂斯(Tony Curtis)所飾的Joe,為逃避芝加哥黑幫的追殺而喬身女樂手,混入一個前往佛羅里達州表演的女子爵士樂團,期間Joe又要變身富豪,與樂隊的女歌手、瑪麗蓮夢露(Marilyn Monroe)所飾的Sugar(一個起得棒極的名字)搞出一段戀情,而Jerry則被一名富家子(其實說是「佬」更合適)Osgood窮追不捨,最後兩人再次目睹另一次黑幫執行「家法」,而Joe與Sugar終成佳侶,至於Osgood與Jerry亦成為「一對」。

以類型電影的分類視之,《熱情如火》當然屬於「瘋狂喜劇」(Screwball Comedy)一類,不過它亦摻合了黑幫片的主題--只因劇情的緣起,在於美國禁酒時期的黑幫私賣烈酒,還有影射一九二九年在芝加哥發生的「情人節屠殺事件」,伴隨Joe與Jerry因性別錯配而鬧出笑話的另一條劇情主軸,亦是芝加哥黑幫分子對他們的窮追不捨,當中懷爾德更對不少黑幫片的經典作品「致敬」。整套電影可以說是「由頭笑到尾」,不過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全劇的機智對白,為這部充滿「錯配」的電影生色不少。

就拿全片一開場、警方「放蛇」搗破黑幫經營的酒館一幕為例。電影一開始就是一場警匪追逐,但是被追逐的竟然是一部靈車,而靈車內的棺材所載的亦不是先人,而是一枝枝烈酒;黑幫利用殯儀館作幌子,在莊嚴肅穆的音樂後,原來就是狂野的音樂和艷舞女郎,要坐得舞池前最好的位置,暗語竟是「我是其中一名扶靈者」!不過最妙的一句,還是放蛇的那位「沙展」和侍應的對話:

Sergeant: Better bring a check in case the joint is raided.
Waiter: Who’s gonna raid a funeral?
Sergeant: Some people got no respect for the dead.

《熱情如火》的錯配,當然包括兩名主角男扮女裝的劇情。男扮女裝的電影看過不少,如《杜絲先生》(Tootsie)及《肥媽先生》(Mrs. Doubtfire)等,不過有哪一套電影可以像《熱情如火》般笑料連發?Joe與Jerry化身成Josephine及Daphne,在火車站出場一開始,電影就不斷拿與性有關的話題昇玩笑,就如Josephine屢次「扯甩」Daphne的「假胸」(“You tore them again!”),或如整隊樂團抵達佛羅里達州後,那名「人細鬼大」的Bell boy,見到Josephine及Daphne而色迷迷般(“That’s the way I like them, big and sassy.”),當然還有Osgood見到Daphne時被對方「暈其大浪」,在電梯內輕薄「她」的一段!

不過最精采的,還是懷爾德利用平衡剪接,講述片中兩對「情侶」打得火熱的一段。Joe假扮成石油大亨勾引Sugar(還要是Josephine先以「女性直覺」對Sugar說會有富家子追求她呢!),還偷龍轉鳳地用上Osgood的遊艇與她偷情--看著Joe的打扮及其聲線,真有點像Cary Grant早期電影的模樣!當Joe與Sugar在遊艇上卿卿我我,在舞池中Osgood與Daphne一起跳探戈,那種突兀但「爆笑」的效果,真是看了多次也不厭。到了翌日,Jerry已搞不清楚自己是Jerry還是Daphne,要勞煩Joe對他告誡: “Just keep telling yourself you are a boy. You’re a boy….. that’s the boy.” 但是Joe之前曾在火車前要Jerry記著: “You are a girl!”

精采的對白,還有片末黑幫在酒店內執行「家法」的那一場。這群以「意大利歌劇之友會」為名進行聚會,實情各懷鬼胎各有盤謀的黑幫分子,已是一個「錯配」,不過矢志為「牙籤查理」報仇的黑幫老大Bonaparte,向著死對頭Spats Colombo所說「句句有骨」的話:

Bonaparte: Now some people say he’s gotten a little too big for his spats. But I say, he’s a man who’ll go far. Some people say he’s gone too far. But I say, you can’t keep a good man down. Of course he’s still got a lot to learn. That big noise he made on St. Valentines Day, that wasn’t very good for public relation. You let them two witnesses get away. That sure was careless.
Spats: Don’t worry about those two guys. They’re as good as dead. I almost caught up with them today.
Bonaparte: You mean you let ’em get away twice? Some people would say that’s real sloppy. But I say, to err is human, to forgive divine.

到了最後,Spats Colombo在 “He’s a jolly good fellow” 的歌聲中被亂槍打死,也真是一如他最後一句話 “Good joke” 了。附加一提,其中一名黑幫分子在大堂中拋銀幣的動作,可是向著名黑幫片Scarface(一九三二年那齣)致敬的一場呢(這個動作在《萬花嬉春》也曾出場,可見其代表性)。

不過,最精警的對白,始終還是最後一幕中Osgood與Daphne/Jerry的對白:


Osgood: “Well, nobody’s perfect.”

Daphne: Aw no you don’t! Osgood, I’m gonna level with you. We can’t get married at all.
Osgood: Why not?
Daphne: Well, in the first place, I’m not a natural blonde.
Osgood: Doesn’t matter.
Daphne: I smoke. I smoke all the time.
Osgood: I don’t care.
Daphne: Well, I have a terrible past. For three years now, I’ve been living with a saxophone player.
Osgood: I forgive you.
Daphne: I can never have children.
Osgood: We can adopt some.
Jerry-Daphne: But you don’t understand, Osgood. Uh, I’m a man!
Osgood: Well, nobody’s perfect.

機智的對白,還有處處錯配「撞」出來的笑料,以及瑪麗蓮夢露的性感(她一出場時的丰采,還有她唱 “I wanna be loved by you” 的性感,真是「無得頂」!),都令全套《熱情如火》看得人心情暢快。我還能要求甚麼呢?

代郵:請支持中大合唱團音樂會

大學最後一個學期,修讀了一科名為《科幻小說與電影》的科目--大學那幾年,最喜歡修讀有關電影的科目,計累下來,也足夠換來一個「副修電影」的名堂--如果校方承認這樣的資格的話。每個星期的課堂,看電影討論小說看過不亦樂乎,也在堂上認識了對古典音樂造詣甚深、在本地古典音樂新聞組以「文盲」為名貼文的Leon Chu。相對於我這個聽古典音樂「不求甚解」的門外漢,朱兄可說得上是有心有力的人,他對馬勒(Gustav Mahler)的熱情及迷戀,也令我這個與馬勒作品不太「通電」的人來說,也實在不能不折服!

畢業已有好些年,也間中與朱兄在網上通訊。昨日接到他的來信,說希望借此一角,為他指揮中大合唱團、在本周六的一個演出進行宣傳,我又豈有不遵命之理?如果大家有興趣而又有時間的話,可以入場支持--詳情如下:

日期:二零零七年四月七日 (星期六)
時間:晚上八時
地點:沙田大會堂演奏廳
票價:$50, 70, 90 (城市電腦售票網公開發售)
指揮:朱振威
鋼琴伴奏:李巧靈

節目
冼星海:在太行山上
黃自:旗正飄飄
黃友棣:杜鵑花
黃友棣:石榴花頂上的石榴花
冼星海:黃河大合唱 (延安版本)
胡銘堯:聖方濟禱文
Sir Michael Tippett: Five Negro Spirituals (from the oratorio “A Child of Our Time”)
John Rutter: The Lord is My Light and My Salvation
Wolfgang Amadeus Mozart: Dies Irae (from “Requiem”)
John Williams/ Emily Cocker: Choral Selections from “Schindler’s List”

詳情可見:中大合唱團周年演出網頁

星期一不一定令人憂鬱

《加菲貓》漫畫的主角加菲討厭星期一。現實中,不少人渡過了不用上班拼搏的周日,在周一又要為生活奔波,心情由高峰直插谷底,那種不快是可以理解的。難怪曾聽過有人說,星期一是一星期七天中,最令人憂鬱的一天。

不過,星期一也不一定憂鬱的,只要懂找樂子就成了。對我而言,星期一有兩個東西是值得我期待的,其一是《紐約時報》周一「城市版」的讀者投函欄 “Dear Diary” ;其二是英國廣播公司中文網體育記者自平所寫的「英超周記」。後者我之前應曾提及過,是簡評之前一周英超比賽的專欄,寫得好看之餘也持平,是「有碗話碗」那類型;前者則是當地人寫紐約的大城小事,倒有點像以前看《讀者文摘》的「浮世繪」專欄般,當中有不少令人莞爾甚至捧腹大笑的故事,例如今天(周一)讀到的這一段--實在太精采,於是譯了出來:

身為無畏號博物館查詢處的工作人員,我與同事不但要回答有關這艘航空母艦及其他展品的問題,有時還得提供有關紐約的觀光資訊。有一天,一對年輕的夫婦向我查詢前往格林尼治村的方法,我於是出動地鐵及巴士路線圖,給對方巨細無遺的指引,還補充說當地入夜後景色宜人,最適合步行欣賞,而且也有一系列多元化且價格相宜的餐館。

這對夫婦細心聆聽,然後又問若身在市中心,還有甚麼是值得一看的。我於是問對方可有到過唐人街,他們回答說沒有。我於是又用上地圖,強烈推薦他們到當地一遊,更說我肯定他們會喜歡那裡,還有眾多美味及便宜的中式食品。他們向我道謝,然後準備離去,我就在此時問他倆:「你們從哪裡來的?」

答案?「斯塔騰島。」

不過今天看到的東西中,最令我拍案叫絕的,是《三藩市紀事報》的sfgate.com網站內,介紹「安古特廁紙」文章安古特(Ann Coulter)何許人也?簡而言之,是一名言論出了名夠右的律師兼傳媒人。正因為其言論夠出位,例如在九一一事件後,她曾倡議入侵回教國家殺盡回教徒等,也令她得罪人無數。總之,安古特在我的眼中,就是那種「咁既野都講得出」的那種人,讀其言論的「火滾指數」,比在家看霍士新聞頻道「拍檯拍椅」的程度更嚴重。

撰寫文章的那位人兄,看來也對安古特的言論恨之入骨,形容使用安古特廁紙是 “put her where she belongs” ,不過文末的一句實在「啜核」:

Warning: Sight of Ann Coulter anywhere near genital region could traumatize small children, delay proper toilet training for several years. Just FYI.

總之,周一讀到這些令我擊節讚好的東西,有甚麼也這樣開始一個新的星期更好?

3 months 21 days to go…

過去一周拚命追功課,連《哈利波特》最後一本小說《致命聖靈》(Harry Potter and the Deathly Hallows)的封面已經推出也懵然不知,真是罪過。見到報道說美國版小說--由Scholastic出版--的封面,由封底到封面連成一體,當中有何含意,還是得在七月二十一日開售看才知。

不過香港賣的,大多不是Scholastic推出的美國版,而是英國Bloomsbury推出的版本。英國版有成人版(左上圖)及兒童版,之前兩本小說《鳳凰團的密令》及《混血王子的背叛》都是買成人版,應該這次也不例外--況且每本到了看畢之時,書皮早已不知丟到哪裡去,反而純黑色的硬紙包裝,加上書脊的燙金字,放起來也挺有「氣派」的,嘿嘿。反而奇怪,中國內地(人民文學出版社)及台灣(皇冠出版社)所出的中文譯本,封面都是用美國版的封面的。

《哈利波特》最後一集小說推出,屆時成為大新聞自不待言。不過說起英國版與美國版,想起早幾天林行止先生在其《信報》專欄中,寫有關《哈利波特》的東西時提到,說《致命聖靈》初版印數為一千二百萬本,我想應該是單指美國Scholastic版的印數(見Scholastic的新聞稿),不過令人奇怪的,是英國Bloomsbury那邊從沒有公開首版印數,不只是最新一本小說,就連之前小說的首版印數也完全欠奉。Bloomsbury最多只說上一本小說《混血王子的背叛》在英國的首天銷量,是破紀錄的二百萬零九千多本,另一個專門刊載《哈利波特》新聞的網站 “The Leaky Cauldron” ,在本年一月報道英國Bloomsbury稱未收到羅琳的稿子,因此未能定出預售日期時,曾引述出版社的人說,「系列的每一本新書都比前作更詳銷...我們不會公開印數詳情,也不會在收到稿件前公開任何有關新書的資訊」。不知這是不是英國出版界的做法?

Scholastic及Bloomsbury兩間出版社,無獨有偶都不是主力「搞」像《哈利波特》之類的暢銷書籍。Scholastic的本業是教科書,Bloomsbury的本業是文學書。記得董橋曾在《蘋果日報》<小風景>欄寫《哈利波特》的銷情紅火時,曾說過Bloomsbury為此不太自在,出版社屢次說好多職員不參與《哈利波特》的出版工作,而是「在編印一些真正的好書」(二零零零年七月十二日),不過有《哈利波特》這支會變出金錢出來的魔杖,也懶理這麼多了,Scholastic還不是大搞《哈七》出版前的造勢活動!

也話得說回來,林行止先生說憧憬《哈利波特》銷情好而買入Scholastic股票的人「欲哭無淚」,但Bloomsbury的股民又何嘗不如此?雖說該公司在去年九月公布二零零六年頭半年的稅前盈利,上升了百分之三點四為四百二十二萬英鎊,但是Bloomsbury的股價,卻在去年最高位的三百六十三便士,「插水」至上周五的一百九十八便士,Scholastic與它相比,也真是「小巫見大巫」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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