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thly Archive for December,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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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村上春樹談音樂

上星期交了功課,做了好友結婚的兄弟,兩個重要的任務都圓滿完成,人頓時輕鬆了不少,也特別有購物慾(其實心情好時會買東西,不好時更加會買東西)。經過書店,發現台灣的時報文化已經出了村上春樹的三本《村上朝日堂》系列,於是毫不猶豫,一口氣買下三本。二百多元雖是有點貴,但是這樣的散文,對於最近數星期都是讀枯燥至極的期刊文章及學術書籍的我而言,卻是亟需的東西。

還記得很久很久以前,還有一本叫《愛+情故事》的讀物,當中也有翻譯《村上朝日堂》的文章的,印象最深的一篇就是《朝日堂》中<對女孩子親切>那一篇。現時我讀《朝日堂反擊》(上圖)則大約讀了三分之一。當中讀到<興趣是音樂>時看到:

那時候我買的唱片現在看起來,自己都覺得很驚訝,真是太沒原則的收集方式了...年輕時候聽過的演奏,說起來會一輩子烙進耳朵裡,而且因為是少數唱片重複聽很多次,所以那時候買的唱片現在已經變成我的一種標準演奏了。...例如貝多芬的三號鋼琴協奏曲我一直聽顧爾德的,所以一提到「三號」,腦子裡就會啪一下浮上顧爾德的演奏,一提到「四號」就會想起巴克豪斯的演奏。(《村上朝日堂反擊》,頁五一至二)

真是說得對極,因為我也是有這樣的情形。我聽古典音樂都主要靠自己摸索、收集資料,當然中學好友「包某人」也扮演指引的角色,但是自己「橫衝直撞」的成份終究多一點--這當然也包括買唱片這回事。可能是我這個人太先入為主,如果買了一唱從未聽過的作曲家作品,而且感覺對調的話,那一個版本就自然成為了自己日後聽這首音樂的「標準版」,哪管其他人說這個那個版本未夠好,或是有更經典的大師盤!當然,這不是百分之一百的情形,其實也有一些聽到更好的版本後「移情別戀」的,但是前者的比例應該是十居其九的水平。不妨舉幾個例子吧:

例如布拉姆斯的兩首鋼琴協奏曲。我第一隻買的唱片,就是蘇聯鋼琴家Emil Gilels與柏林愛樂團、Eugen Jochum版本(當年DG還有中價的Galleria版),一聽之下就愛上了。後來買了Clifford Curzon與倫敦交響樂團、George Szell指揮(Decca)、Claudio Arrau與愛樂者樂團、朱里尼指揮(EMI版),還有Maurizio Pollini與維也納愛樂、貝姆指揮(DG)版本,總覺得第一隻「火氣」太大(對我而言,Szell指揮的東西就是火氣大!),第二隻是喜歡,但是不夠Gilels精采,第三隻--嘿嘿--一聽之後就束之高閣了。

又例如華格勒的《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第一個買的版本,就是在一九六六年在拜萊特現場錄下、貝姆指揮、Nilsson及Wingdassen分飾男女主角的版本,自此之後買的其他版本,都免不了拿這個版本來作比較。結果被讚至上天的伯恩斯坦版(Philips)、卡拉揚版(EMI)及小克萊伯版(DG),都好像比貝姆的版本「差了一些東西」似的。伯恩斯坦版太慢(自己耐性不夠),小克萊伯的版本是我罕有地「唔buy」他的唱片,反而是卡拉揚版好一點)

還有比才的卡門。第一個一口氣聽畢的版本(以前聽精華多矣,但聽全版卻是很後期的事),是英國指揮家畢潯(Thomas Beecham)在一九五九年錄的版本(EMI),雖然錄音質素不太好(其實總覺得EMI的錄音比較「矇矓」),但是Victoria de los Angeles的卡門已成為標準版,後來貪平又買了Maria Callas的版本,不過不太喜歡。反而是Callas的希臘同鄉Agnes Baltsa,在紐約大都會歌劇院與Jose Carreras做對手戲的DVD版,卻是我經常翻看的選擇(寫這篇東西時也邊寫邊看,爽!)。或者應該找找Baltsa與Carreras及卡拉揚的唱片版來買。

對音樂的喜惡,畢竟還是極其私人的事嘛。甲的糖果或者是乙的砒霜,自己喜歡就成了--還是要出於直覺、打從心底說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的那種。我想,魯迅那句「關進小樓成一統」的態度,最好就是來形容聽音樂這種行為了。

有錢大家搵

問題:要你在五秒之內,答出現任俄羅斯總理的名字,你能不能做到?得坦白招認,換了是我也一時答不出來。答案其實是祖布科夫(Viktor Zubkov),反而是其前任弗拉德科夫(Mikhail Fradkov)我還有點印象。不過怎樣說也好,無論是祖布科夫還是弗拉德科夫,都只是一個點綴人物及技術官僚而已,只因為俄羅斯的政制是強總統、弱總理,撇開強勢的俄羅斯總統普京(上圖右)不論,這兩個人的鋒頭,也不及理論上職位在總理之下的兩名第一副總理,梅德韋傑夫(Dmitry Medvedev,上圖左)及伊萬諾夫(Sergei Ivanov)。

《經濟學人》形容為俄羅斯的政治為「虛擬民主」。在早前的國會選舉中,親政府(也許稱為「親普京」更為恰當)的政黨「統一俄羅斯黨」大勝,在選舉名單排首位的普京,早在選舉前已形容,若統一俄羅斯黨大勝將會賦予他在明年總統任滿後,在俄國政壇繼續發揮影響力的「道德權利」(Moral mandate)。就在獲得俄羅斯人的「授權」以後,普京在周一會見統一俄羅斯黨四個親政府政黨時,就對四個政黨提名梅德韋傑夫為明年總統選舉參選人表示「贊成」並「全面支持」。

眾多報道之中,我最喜歡的是法新社的標題: “Putin anoints ally as presidential front runner” 。其實這也算是客氣的寫法了,該報道還引述俄羅斯一個新聞網站的標題說:「在二零零八年三月二日,梅德韋傑夫將會成為俄羅斯第三任總統」。前述《經濟學人》的報道中,描述普京的宣布(何嘗不是他個人的宣布?四個政黨也只是跑龍套而已)時形容是一次「編舞」,真是說得一矢中的--眾所周知,普京利用民主的外衣,現在已經搭建了明年三月以後繼續發揮影響力的舞台,無論是外界揣測那般,要當強勢總理也好,要下任總統在任內突然「去職」,還繞過憲法中不可連任三期總統的普京,在「過冷河」後重新入主克里姆林宮也好,或是在幕後發揮影響力,當太上皇也好,都是在合法合憲的情況下進行的。難怪美國白宮發言人周一表示,這是「俄羅斯的內政了」。

普京的「決定」宣布以後,俄羅斯股市立時報升,當中以梅德韋傑夫有份出任董事局主席Gazprom升勢最強。有商界人士說,普京支持梅德韋傑夫出任下屆總統是商界的「好消息」,德意志銀行駐莫斯科首席策略師Alexei Zabotkin說,梅德韋傑夫的提名「完全消除了有關總統繼承問題的不確定性」。可以看到,如無意外梅德韋傑夫成為下任俄羅斯總統,也只是「普」規「梅」隨--普京本人也在周一說,梅氏出任總統,將會為成立一個將執行過去八年以來,為俄羅斯所有人帶來好處的施政方針的政府鋪平道路。

不過當中令我覺得有趣的「怪圈」,就是俄羅斯的政治愈偏離民主精神(只可說徒有軀殼,沒有精神),強人政治及個人崇拜愈強之時,更就受人歡迎,在普京管治下的經濟水平提升,也樂見穩定的民眾,也支持他「欽點」的繼任人。商界對於梅德韋傑夫篤定當選,看到的是普京時代的「延續」,在三數月以前,當俄羅斯出現一遍「勸進」普京當第三任總統的呼聲時,也曾看到類似的評論,就是普京繼續大權在握,就會確立政治及經濟的穩定,對俄羅斯是好事。

這令我想起在個多星期前的立法會港島區議席補選中,選舉前及投票當日那些分不清是真是假,也不知是真心支持還是有意抹黑的電話短訊(見第七項)中,說葉劉淑儀成功當選,將會「與中央政府有得傾」,「港股直通車早開到」的那一個短訊。西瓜滾大邊,無論是阿爺還是強勢政府,都是親近她著數多一點。

其實這不必是此城及俄羅斯的專利。最近慶祝開台七十五周年的英國廣播公司國際台,就與GlobeScan合作在十四個國家進行,就傳媒自由的重要性進行調查(PDF檔)。當中有四成受訪者說,他們寧願新聞自由遭削減也要社會和諧,當中印度、新加坡及俄羅斯持此看法者,比認為新聞自由比社會和諧更重要的人為多。近年經常看到的論調,是社會和諧=社會繁榮=人人受益,無論從俄羅斯、香港以及英國廣播公司的調查來看,也不得不說,這確是另一種「王道」--總之,「有錢大家搵,唔多咁多聲氣」。

Where have all the congee shops gone?


“Congee for meee” by roboppy

很多東西都是在消失以後,才會叫人掛念的。上周腸胃一直不適,教我懷念起吃粥來。

當然,腸胃不適時看醫生,對方都會囑咐吃要清淡一些,前提是忌刺激,正常飯食就可免則免,吃粥水是最穩健的選擇。其實,我也很喜歡吃粥的,家母煲的白粥,無論是簡簡單單的下豬肉,又或是切上數塊在乾貨店買的鴨腎,或者是瑤柱,出來的效果都十分美味,連鹽也不用下,就可以吃上數豌。

潮洲菜中的潮洲粥,雖看上來似米水多於咱們廣東人認知中的粥,但其實也十分美味,不過最喜歡的還是用蠔仔弼,若遇上身型「圓渾且大」的蠔仔,啖在口中時的蠔味配合弼的味道,堪稱一絕也。除了蠔仔之外,下「方魚」(也可稱為「大地魚」)也不錯,但是倉魚就免問了。

但是潮洲粥多數要上館子才有得吃,自家出品的粥雖說是「隨傳隨有」(當病人的權利嘛),但是這麼的要求多多,終究還是會過意不去。也唯有外出找粥店吃了。

然而這時才發現,在這一年多的時間內,敝宅所處的區域,一口氣有「數間」粥店消失,反面是那些賣牛雜的麵店愈開愈多,短短數個街口內,屈指一算就有四間這樣的店子,相信與我同住一區的朗媽也很清楚。以往深夜時候在家無聊,與家母「忽然牙痕」的話,就會有其中一人走數個街口,到粥店買外賣當宵夜的,但是現在粥店相繼消失,此調不能彈矣!

我可不是說我住的那一區的粥店已經「絕種」。敝宅對面確是有一間粥店的,還要是每天中午車水馬龍,無論是堂食還是外賣,都要排長龍的那一種,套用家母的說法,就是「生意多到唔care顧客感受」的那個情況。李碧華也曾在她自己的專欄內提及過這間店子:

...大店不說了,有時走過大街小巷,竟見一些掙扎求存的小店,生意出奇地好,幾百呎,座無虛席,外頭還排著人龍。他們賣的不過是小眉小眼的小吃,為甚麼如此受歡迎?當中一定有成功之道。做足功課東區有間粥麵小店,菜單十分沉悶,及第粥魚片粥牛肉粥皮蛋瘦肉粥腸粉炒麵之類,每到繁忙間,客人得輪籌,領一個綠色膠牌仔,還要人齊才給座,否則在外頭等候。尋常粥麵,有何吸引?我發覺他們比其他小店成功之處,很簡單:--不欺場。粥底綿滑美味,用料豐足,近乎滿瀉,所以你會感到超值。...
李碧華:小店成功之道.《壹週刊》.二零零五年五月五日

李碧華的說法正確嗎?我的私見是一個「不」字。乍看上來,這間店子的粥端出來時,用匙在豌內攪動,感覺確是綿綿的,不太稠也不太稀,確是恰到好處的,但是吃到尾聲的時候,粥底就開如愈來愈稀,到了最後就與流水般無異。按照家母的說法,就是這些粥加了「漿」,所以不能保持稠度。可能家母的理論有誤,但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我吃粥的標準是跟隨家母的,就像是余光中譯《梵谷傳》中所寫,「西奧選太太,是以母親為標準的」那般。最慘的是粥太鹹,中午吃罷,整個下午都口渴!

吃著自己不太感滿意的粥,才驚然想起,那些會開至半夜一兩時的粥店沒有了,是多麼的可惜!

我承認我「為食」,但是「好食」的拍檔永遠是「懶做」,我也知就在港島要吃好吃的粥,都免不了到中上環。最近一次在中環吃粥,就是上周在回大學上課之前。在中環轉車時突感飢腸轆轆,明知會遲到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自個走進大道中的羅富記,吃了一頓後才上課。後來與家中談起此事,家父問我為甚麼不去生記,我第一句回應就是:羅富記順路,懶得去生記!既然自己懶得可以,沒有好粥吃也不能怪人了。

看來,好粥店是愈來愈少了。難怪,煲好粥是個勞累活,付出時間、勞力、心機之後,回報與其他食物相比,可說是低得可以,這也可以解釋為何近來街道上有這麼多牛雜麵店了,畢竟成本少一大截嘛。但是得說一句,這些店子,十居其九都難食得可以,單是見到碗內的牛腸「脂肪滿溢」,就算是我這個會吃牛雜的老饕也大叫倒胃,還有完全不腍的牛蒡,哎,簡直是貼錢買難受!

好友結婚了

很像很久都沒有寫新東西了,實情是這樣的:上周小病初愈後,就忙著投入大學的功課--說實話,就是要追回因病休息而消失的時間,結果忙了足足一星期,對於身邊及社會發生的事,就好像是完全沒有發生過似的。真有點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覺。

將功課殺青以後,要為朋友結婚當「兄弟」,結果昨天忙足一整天,由早上接新娘到下午的教堂行禮,還有晚上的婚宴,都是忙忙忙個不停。到了最後婚宴既畢,拿著口袋中的相機問問眾兄分的感受,都只有一個字:累!至於我,可能是平日太少穿皮鞋的緣故罷,穿了一整天兼四出奔走,到了半夜三更回家時,只覺得腳掌又累又痛,後來一倒在床上,就是呼呼大睡十二小時--兄弟真是不易為啊,但是為了好友,也是在所不辭的。

婚禮一整天,當然有專業的攝影師全日拍攝,我這個業餘的,只有在時間及環境許可的情況下,隨手拍下這麼的花絮了。總之,我的好朋友、好同學、好兄弟,祝你與妻子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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