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thly Archive for March, 2007

回歸基本:Blog是甚麼?

不要被這個題目嚇倒。我無意亦沒有太多時間,參與近日有關Blog文化、公海與BSP網誌之類的討論,因為這篇文章純粹是從一宗新聞事件出發。

話說美國總統布殊,周三到訪「全國牧畜者牛肉協會」(National Cattlemen’s Beef Association)並發表演說,但是他談的卻是伊拉克問題--倒有點真的「對牛彈琴」的感覺。布殊一談伊拉克問題,往往都是「三幅被」,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個唱好、堅守、不撤軍的調子,當布殊講到伊拉克的治安情況,在他宣布「增兵」方案後有所改善時,他突然引述來自巴格達的網誌的內容:

「巴格達有網誌作者,一如這裡也有一樣...流離失所的家庭正重返家園,市集日趨繁盛,久未開門的商店已經啟市,我們在市內走動也更感安全。我們希望這些努力得成正果。」

通訊社的報道稱,這可是布殊在演說中,頭一遭引述網誌的內容。不過最令人奇怪的,是這段文字的來源究竟是哪兒?布殊在演講中隻字未提,結果白宮後來要為布殊的言論「解畫」--其實文字的出處,是《華爾街日報》月初的一篇文章,作者是一對住在巴格達、姓法迪勒的兄弟,他們也確是網誌作者,名字就叫做Iraq the Model。報道說,法迪勒兄弟曾在二零零四年到白宮與布殊會面。

讀到這點,我的懷疑論又發作了:布殊是不是又再一次Cherry Picking呢?報道沒有提供答案,反而美聯社的報道卻有一段文字令我引起很大興趣,我不譯為中文了,各位可以從原文感受:

Blogs are Web sites that tend to be narrow in focus and directed at a niche audience. Most operate without editors and give instant reaction to the news. Their freewheeling, open nature makes them popular but also ripe for unverified statements.

這一段有關網誌的論述,確是與我們的認知(例如與兩年前的Blog is Blog事件)有點出入,但是我不解的,是為何這則通訊的記者,會對網誌這回事有如此負面的態度?是純粹因應對布殊所引用的網誌作者立場有懷疑而出發,還是一個一般論的觀察?抑或是Blog的發展已經到達這樣的「境界」?

我感到十分奇怪。

So, what’s next?

這天還談特首選舉,似乎已經沒有時效性。算吧,也只是老實交代私見而已。

周日中午開電視,一切都按照「劇本」演出,唯一不能預知的,只是兩人的票數多寡而已。但是當我整天看著電視,見到新聞反覆不斷重播宣布佘當奴勝出、他眼泛淚光的一刻,然後被電視新聞洗腦式轟炸,繞在耳邊的是他在記者會中的「溫情一面」,向「深水埗基隆街的鄧婆婆;柴灣漁灣村的友哥、友姐;獨力撫養兒子的新移民向太太;東涌的歐先生;向晴軒的梁女士」致謝,還有佘當奴在博覽館向選委、以及坐開蓬巴士向市民「謝票」,而市民又觀呼吶喊的行為。我突然產生一種嫌惡的感覺。為甚麼?

我總覺得,用情可以,但濫情、矯情則令人「難頂」。濫情的概念易明,是否「濫」視乎個人認知的尺,但後者是真情還是假意,則容易看得出。當我看著上周五的佘當奴造勢晚會,忽然聽到台上的司儀,猶如台灣選舉造勢晚會的司儀上身般,但是只學其形不學其實,還有平日與佘當奴貌合神離的眾政黨高層,上台輪流「表白」,真的與現在收視第一大台的連續般不堪入目。這或者是我們的選舉文化中,從來沒有台灣式的激情元素,勉強說的話,頂多只有以往立法會選舉中,當有人選情告急時就按「緊急掣」的動情手段可與之類比。但是兩者相距自是甚遠。我們習慣了冷冷的選舉文化,當看到一個由從未鼓勵「動情」的公務員體系中出身的人,忽然變得熱情,那種突兀以至後來看得太多而出現的嫌惡,也許就是這樣出來吧。雖說政治是現實的,為了選票要各出其謀,不過「不識盧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對於受眾如我者(作為純粹旁觀者而不是參質者),站得遠反而感受更清楚。

當然這不等於我支持梁袋巾(近日網絡太多非黑即白的論辯,所以要特地聲明這點),正如我之前說過,口舌辯論也或會十分在行,但是除了辯才,梁袋巾還有甚麼呢?相關的評論這幾天已經有很多了,我只是想說,見到這個由泛民推舉出來的人選,其背後支持者卻如此不成器,還有鬼打鬼的糗事,兩個evil中只有選一個lesser evil,他應該不會是梁袋巾。

甲,我們不喜歡,與甲相對的乙,我們也不喜歡,甚無奈。這很可能是我這一代人的感覺。每次選舉,看到白鴿黨不濟事,但是更不喜歡的DAB更面目可憎,只是在票站蓋印前一剎,念及不能讓更糟的人獲勝,就要「死死地氣」將票投給白鴿黨,說真的,「條氣十分唔順」。在「既得市民支持」者不爭氣繼著沉淪,我們又要恐防最後的防線全面崩潰,結果要繼續與他們沉淪,最後還是「攬住一齊死」。那種無力感,是十分強烈的。

大力灰狗說,「今年剛入大學的青年,是八六八七年出生的人...七一時也只不過是中三四,年青人較傾向支持民主之說,已非正確的推斷。」我反而覺得,這一年的「年青人」支持反對民主也談不上,因為我自己的認知,是他們愛玩多於一切--政治?太悶了,談來幹甚?謝立文曾說,香港是「亞熱帶」,香港人是「算憂鬱」,當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時候,說到尾,只有恐懼,只有無奈,只有冇癮。

Another Graham Taylor coming?

以為在九十年代初,帶領英格蘭的領隊格拉咸.泰萊(Graham Taylor),已經是我看足球以來所目睹的最差劣領隊,但想不到麥卡倫的表現更差!

唉,還是請麥卡倫識趣一點,早點辭去英格蘭帥印,以免在成績上超越格拉咸.泰萊--我也不想這樣!

Soccernet: Israel 0-0 England: Bore draw
Soccernet: McClaren rues toothless England display
搜狐體育:26年前噩梦笼罩英格兰 最大软肋却是巴西最强处
新浪體育:詹俊:英格兰暴露两大问题 解决从兰帕德入手
新浪體育:麦克拉伦极端失望斥责队员 英格兰进球难是何原因

閱(新)聞兩則

希拉莉被人描述(或抹黑)成「老大哥」奧巴馬被指太「嫩口」,政治經驗不夠。如果這兩個人也不要的話,那末兩年多前與克里代表民主黨,角逐正副總統但失敗的愛德華茲(John Edwards,上圖左)則可能是next best thing。不過周四一宗有關愛德華茲的新聞,卻不完全政治,而與傳媒有點關係。

話說美國傳媒在周四早上有一宗大新聞,就是說愛德華茲的妻子依麗莎伯(Elizabeth Edwards,上圖右)乳癌復發,正角逐民主黨總統提名的愛德華茲,很可能要「暫停」競選活動,甚或要放棄角逐提名。消息的來源,就是在兩個月前成立的華府政治新聞跨媒體網站The Politico,「爆料」記者是曾在《紐約每日新聞》等傳媒工作的史密斯(Ben Smith)。如此「經世消息」一傳出,就立刻成為不少新聞網站及節目的頭條新聞(可看美聯社的描述)。

但是結果呢?各位如果剛看過新聞的話,都會知道依麗莎伯確是癌症復發,但是愛德華茲言明,不會退出黨內總統提名角逐。The Politico搞出一個大烏龍,也連累不少傳媒同行。史密斯本人也要特地再撰文,講述他報錯新聞的過程。史密斯承認這個由「消息人士」告訴他的新聞確是大件事,但他應該至少再從另一個渠道求證,或甚至等待事件主角開過記者會後才報道。

有趣的是,史密斯最初的報道,是由Blog的形式出街的,之後迅速被各大媒體採納被報道。事件對我的意義,是無論網上傳媒傳統傳媒,專業記者公民記者,還是得要遵守積累下來的新聞採訪規條,否則受罪的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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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木球(Cricket),相信很多人對其認知程度是「有限公司」。記憶之中,以前銅鑼灣掃桿埔的運動場,也有外籍人玩木球的,不過現在已經不見了。不過有關現於加勒比海西印度群島舉行的木球世界杯,卻在近日鬧出多單新聞,而且「愈鬧愈大鑊」。

話說木球列強之一的巴基斯坦,在上周六的分組比賽中,爆大冷地輸給連Test資格(中文似無貼切譯法,查陸谷孫的英漢大字典,譯為「錦標賽」)也沒有的愛爾蘭,宣布提早出局,碰巧的是,上周六正是愛爾蘭的聖帕特里克日(St. Patrick’s Day)。正當巴基斯坦的木球迷盛怒難遏,令巴國本球隊隊長宣布要辭去隊長銜時,木球隊的教練、英國籍的伍爾默(Bob Woolmer,上左圖),卻突然在翌日暴斃,為木球界投下一個「震眩彈」。記得此地電視台在周一早上的新聞報道,也有報道這件事--這或者是周一凌晨的外國新聞太「靜」之故。

其實事件還未有完結。當所以人都以為伍爾默是心臟病發致死的時候,牙買加警方卻在周四宣布,伍爾默有被人勒殺的痕跡,也即是說,事件現在已成為謀殺案。現時傳聞滿天飛,有說他要寫書暴露木球界賭球的情況,又有傳言說伍爾默被人毒殺,其遺孀也說丈夫被人謀殺也不出奇。總之,這件事應該不會這麼快結束。

丈八金剛(二)

大學時讀書,學到「傳播」的其中一個定義,就是 “who says what to whom in which channel with what effect” ,不過在現實生活中,倒有太多「溝通失敗」的例子,就如上星期貼出的那張提醒司機,行車時勿快過「時速五千米」的告示般。

溝通要搞清對象搞清情況,最忌枝節太多令人混淆。上圖這張告示呢,是在「香江第一學府」的電梯內發現的,與其用二十六個中文字,去叫人不要用物件去阻礙升降機門的開啟的話,為什麼不乾脆寫:「切勿阻塞升降機門」呢?同樣地,英文的訊息也同樣有問題: “Jamming the lift door open” ,難道有 “jamming the lift door close” ?其實 “jamming the door” 就已經足夠了。

真搞不明白為何不能話說得簡單易明。

“Survival” and “The Queen”

上周五晚去了看《英女皇》(The Queen,右圖)。K.說「對電影The Queen的讚譽已經耳熟能詳了:Helen Mirren 扮演英女王如何形神兼備、Peter Morgan劇本如何出色。」對,戲是好看,我這個算是遲來的觀眾也不用再寫了,要不然就是重覆別人的話了,反而就片內的數個情節寫一點。

《英女皇》中的貝理雅,多次向女皇「進諫」,警告/勸說若不就戴妃之死出來說一點話,或作出一些舉動上的表示,後果不堪設想。貝理雅也藉著一句「人民的王妃」而人氣上升--因為確實是牢牢捕捉了當時英國人的情緒--然而這一切都是他的Spin doctor的傑作。如果大家對英國政治熟悉的話,這名Spin Doctor就是「大名鼎鼎」(其實也可說是「臭名昭彰」)的Alastair Campbell--英國廣播公司在二零零三年,指工黨政府在當年二月派發的伊拉克武器情報被誇大(還記得 “Sexed up” ,以及 “45 minutes claim” 這些東西嗎?),其後引致國防部的武器專家凱利(David Kelly)自殺,以及赫頓調查報告(Hutton Inquiry)的事件,坎貝爾就是其中一名主角。

(題外話,此地多譯Spin Doctor為「政治化妝師」,總是有點那個,有點「不夠喉」的感覺,遲點再談)

在電影中,貝理雅多得坎貝爾之助,騎著民意步步進升,反之堅守規條及傳統的皇室,卻在這場被媒體主宰的民心戰中輸得一敗塗地。不過看得我有突兀的是,貝理雅最初任由坎貝爾精心炮製這場「騷」,至少也對坎貝爾對皇室的批評持不反對的態度,但是隨著劇情的推進,我們可以看到貝理雅的態度出現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尤以後段在辦公室內大聲駁斥坎貝爾的手段,然後以說教式的手法,維護英女皇的地位--還是用口語比較貼切:「人地仆心仆命,你地竟然咁對佢?!」;他對著對皇室不懷好感的妻子時,也說出類似「不要再對皇室落井下石」的話。

我納罕的是:是甚麼因素驅使貝理雅有這樣的轉變?是他在「威脅」女皇有四分一人反對帝制後,英女皇的秘書對他的「曉以大義」?擔心情況如此下去,遲早令事件pass the point of no return?還是貝理雅基本上是個機會主義者,看到皇室垮台對自己也沒有好處?無論貝理雅是個挺帝制派還是反帝制派的人,我看來未能在電影中找到他態度忽地轉變的原因,致使有突兀的感覺--或者是我看漏了?

貝理雅怒罵坎貝爾,彷彿有點將後者塑造成一名culprit的意思,但戲中有沒有真正的culprit?身為spin doctor,坎貝爾的做法無可厚非,那麼菲臘親王呢?片中態度最決絕,最堅守皇室行之多年的傳統及規條的人也就是他(可惜編劇有點厚道,未有將他的台詞寫得更絕,配合他在現實生活中經常失言的情況),但正如禮教會吃人,祖宗家訓及傳統同樣壓得人透不過氣,要捍衛它們的皇室中人又豈能不敬?正如英女皇與皇太后在巴爾莫勒爾堡的花園散步時,前者慨嘆已經不能理解民眾般,片中--以至現實--的「皇室vs社會」,並不是正邪對錯的較勁,而是兩個價值觀的衝突,我的理解是兩者都沒錯。正如在看罷《英女皇》之後一日,在家找出披頭四的紀錄片 “The Beatles Anthology” 來看,看到披頭四的成員獲頒MBE後,英國人對此的支持與反對態度般:支持的會說披頭四成就卓越,沒有不頒的道理;反對的會說頒獎給樂手,就是對以往獲授勳者的不敬。這都是出發點的問題,我也對電影的主題開始有點理解。

保守與前進,永遠都是衝突的根源之一,海倫米蘭在獲得小金人後說,英女皇在過去五十多年維護她的尊嚴、她的責任感、還有她的髮型。《英女皇》中的英女皇,正是在保守與前進的夾縫中,盡力維護其尊嚴的寫照。

請給我一點時間吧?

愈來愈發覺《好的,首相》這本書像是一本「通勝」,但凡任何政治現象及事件,也可以從中找到一些段落去進行解釋甚或取得啟示。

昨晚「梁袋巾」「佘當奴」再次交鋒(右圖),過程如何、熟優熟劣,都已有不少人在不同媒介發表評論,我也不用再多講了。反而是今晨聽電台節目,聽到商台節目《在晴朗的一天出發》中的聲音專欄「陶言無忌」時,倒令我想起《好的,首相》這一本書。

陶傑的評論大意是說,兩名候選人辯論,硬要加入時間限制,是「未能與世界接軌」的安排,事關但凡政治家者,都有將事物「高度概括」的能力,硬要限制他們說話的時間,就只會令台上講者處處受制肘--大意就是如此。當然,如果台上講者都是雄辯滔滔型的政客,出口成文思路敏捷,而又沒有時間限制的話,那就當然最好。記得美國劇集《白宮群英》(The West Wing)的最後一季,兩黨候選人Matt SantosArnold Vinick在總統候選人辯論中愈辯愈出格,針鋒相對激戰連場--尤其是Vinick一句「政府不會創造就業,只有自由社會的企業家創造就業」一句,簡直看得擊掌叫好!

但可惜的是,無論是梁袋巾以至佘當奴,都不是Matt Santos及Arnold Vinick的級數。要他們兩人出席的辯論會不設時間限制,要麼不是「悶到出汁」,要麼就是辯論最終變成兩人互相攻擊,落得一個「發皮四」,一個變得輕佻的情況。雖然設立時間限制,確是令人「窒住窒住」,但正所謂對症下藥,曾梁兩人同場較量,還是設時限「控制」兩人比較好。

再者,陶傑說「政治家」有高度語言概括能力,不過佘當奴自稱「政治家」,但極其量只是一名只懂叫「我會做好呢份工」的打工仔,梁袋巾常掛在口邊的話是「有得揀,你至係老闆」,看來亦未以「政治家」自居。無論「政治家」是Politician,還是更高一層次的Statesman也好,曾梁二人都拉不上邊,期望兩人有高度語言能力,實屬奢望矣。

不過聽著陶傑的評論時,我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這段來自《好的,首相》第十一章「國家機密」的一段,說的是首相哈克「教導」本納德如何應對傳媒的刁鑽問題:

8.說廢話掩護自己:只要你說廢話說得夠長,就沒有人記得問題是甚麼,也沒有人知道你到底回答了沒有了。

如果沒有時間限制,曾梁辯論會否成為「廢話擂台」?也沒相干了,因為昨晚已經是最後一次!

丈八金剛

昨晚路經尖沙咀,在香港藝術館外的一個鐵馬上,發現了這一幅橫額。橫看豎看,意思表達是沒有錯的,但是說到文法及文句,就總是看不順眼。真是摸不著頭腦。

(近期事忙,也只有暫時貼貼相,權充新post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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