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還談特首選舉,似乎已經沒有時效性。算吧,也只是老實交代私見而已。
周日中午開電視,一切都按照「劇本」演出,唯一不能預知的,只是兩人的票數多寡而已。但是當我整天看著電視,見到新聞反覆不斷重播宣布佘當奴勝出、他眼泛淚光的一刻,然後被電視新聞洗腦式轟炸,繞在耳邊的是他在記者會中的「溫情一面」,向「深水埗基隆街的鄧婆婆;柴灣漁灣村的友哥、友姐;獨力撫養兒子的新移民向太太;東涌的歐先生;向晴軒的梁女士」致謝,還有佘當奴在博覽館向選委、以及坐開蓬巴士向市民「謝票」,而市民又觀呼吶喊的行為。我突然產生一種嫌惡的感覺。為甚麼?
我總覺得,用情可以,但濫情、矯情則令人「難頂」。濫情的概念易明,是否「濫」視乎個人認知的尺,但後者是真情還是假意,則容易看得出。當我看著上周五的佘當奴造勢晚會,忽然聽到台上的司儀,猶如台灣選舉造勢晚會的司儀上身般,但是只學其形不學其實,還有平日與佘當奴貌合神離的眾政黨高層,上台輪流「表白」,真的與現在收視第一大台的連續般不堪入目。這或者是我們的選舉文化中,從來沒有台灣式的激情元素,勉強說的話,頂多只有以往立法會選舉中,當有人選情告急時就按「緊急掣」的動情手段可與之類比。但是兩者相距自是甚遠。我們習慣了冷冷的選舉文化,當看到一個由從未鼓勵「動情」的公務員體系中出身的人,忽然變得熱情,那種突兀以至後來看得太多而出現的嫌惡,也許就是這樣出來吧。雖說政治是現實的,為了選票要各出其謀,不過「不識盧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對於受眾如我者(作為純粹旁觀者而不是參質者),站得遠反而感受更清楚。
當然這不等於我支持梁袋巾(近日網絡太多非黑即白的論辯,所以要特地聲明這點),正如我之前說過,口舌辯論也或會十分在行,但是除了辯才,梁袋巾還有甚麼呢?相關的評論這幾天已經有很多了,我只是想說,見到這個由泛民推舉出來的人選,其背後支持者卻如此不成器,還有鬼打鬼的糗事,兩個evil中只有選一個lesser evil,他應該不會是梁袋巾。
甲,我們不喜歡,與甲相對的乙,我們也不喜歡,甚無奈。這很可能是我這一代人的感覺。每次選舉,看到白鴿黨不濟事,但是更不喜歡的DAB更面目可憎,只是在票站蓋印前一剎,念及不能讓更糟的人獲勝,就要「死死地氣」將票投給白鴿黨,說真的,「條氣十分唔順」。在「既得市民支持」者不爭氣繼著沉淪,我們又要恐防最後的防線全面崩潰,結果要繼續與他們沉淪,最後還是「攬住一齊死」。那種無力感,是十分強烈的。
大力灰狗說,「今年剛入大學的青年,是八六八七年出生的人...七一時也只不過是中三四,年青人較傾向支持民主之說,已非正確的推斷。」我反而覺得,這一年的「年青人」支持反對民主也談不上,因為我自己的認知,是他們愛玩多於一切--政治?太悶了,談來幹甚?謝立文曾說,香港是「亞熱帶」,香港人是「算憂鬱」,當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時候,說到尾,只有恐懼,只有無奈,只有冇癮。
> 在「既得市民支持」者不爭氣繼著沉淪,我們又要恐防最後的防線全
> 面崩潰,結果要繼續與他們沉淪,最後還是「攬住一齊死」。那種無
> 力感,是十分強烈的。
講得好!
無力感/無奈可能是香港政治的最大公約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