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thly Archive for November, 2008

怪談

任何人,在任何機構做事,都總有一些「怪談」可以作為談資。本人以前工作的機構,更是怪談爆棚,無論是在職或已經離職,只要有關人等一聚首,開出怪談這個題目,我可敢下包單:人人都會笑破肚皮。不過早幾天與朋友吃午飯,聽到的「怪談」,只是教人先是目瞪口呆,然後是標出一身冷汗,最後,竟有也點心寒。

這名朋友是從事教育行業的。那日我倆一坐下,飯也還沒有點,我就循例問對方:「最近如何?」就已經打開他的話匣子。第一個故事是這樣的:其中一班高年級的男生,可能是開始發育了吧,某日在校內突然有一些「生理反應」--其實這些事也很平常,相信很多人都有聽聞或目睹過這些事--不過最騎呢的,是這名男生,竟然叫人用手與他一起「感應事件」。那還不止:事主後來舉行活動,讓一眾男生齊齊來「鬥翹」。

或者讀過《挪威的森林》,會記得綠子說過,在戲院看色情電影,想像中男生們那話時翹起來,是很有不可思議的事,不過這樣的事情在校內發生,則是有點難以想像了。然後整個故事的Twist不在於此,最教人驚訝的,是校方決定紀律處分事主,但是事主的家長怒氣沖沖的找學校算帳,還要求學校給他操行打甲等,事關事主已是高年級,升中派位要緊,操行稍有差池,就注定中學之路「前程以咁」,也顧不得禮義廉了,總之就是要打甲等!

「你話,有冇咁離譜?」這名朋友說。對性好奇,敢打賭所有人都會這樣。讀書時尋找「色情資訊」,更是每個男生的必經之路,不過我輩那時讀書,總也不會這麼張膽,這麼離譜。就算是被撞破了(讀書時曾有人,將大量「書籍」收藏在空檯櫃桶內,美其名曰「圖書館」),大家都會「知衰」,正所謂「俾人鬧要企定」,就是要有面對事件的勇氣。但是在這件事件中,竟也是家長代為出頭,為的就是兒子的前途,唉,真不知道這是愛你還是害你。

不過學生騎呢,學校也更騎呢。這名朋友任教的學校,換了新校長,不過這名校長的行為,在我聽在耳中,也只能得出騎呢的結論。其實如此事情,每次與這名朋友碰頭,對方都總有一兩個故事可以出賣,不過今次實在值得一記:這名校長,活脫脫就是搞「人力資源培訓」的典型,經常叫教師聚集,就是要叫口號,新猷就是伸出手臂,手掌向上就是要叫「目標」,覆掌向下就是「障礙」,然後還要將右手掌放在左肩,還是叫甚麼口號的,如此情形,如此無稽,可以類比的情節,就是在《我在伊朗長大》中,作者本人在德黑蘭上小學時,每天老師帶價學生叫口號,將拳頭搥在心口的情形。不過更教人意想不到的是,校長在台上看著一眾教師做這個動作,竟可以瞄出哪人叫錯!

「痴線!」我冷然丟下一句。「那還不止。」HUH?!

猶記得以前學校考試完畢,就是由得學生去玩,或是放假甚麼的。不過這間學校,竟不知以甚麼名堂為理由,在校內搞一場演唱會,請來朋友說了以後,我也不記得是甚麼人的歌星去表演,但是最教人瞠目結舌的地方,是這些活動竟也有贊助商,就是要所有出席者,出舉贊助商的產品,作興奮狀給人拍照,而另一個贊助商,是出產網絡遊謝的,但是禮品包(!)內的遊戲包裝,就是在這些遊謝在街上燈箱招牌所顯示的那般,是名性感女郎(題外話,我始終搞不明白,為何網絡遊戲就是要以穿得不倫不類的美女作招徠?),結果就是引來家長的投訴...

我對這名朋友說:我真不明白,這間學校,是不是真的辦學,還是辦一間學店?對的,雖然是過了數天,我在電腦前寫這篇東西時,也仍覺得極度不可思議。這樣子去搞教育,心血都放在這些與真正教育沒甚關係的「末」上,不正是捨本了麼?不過可能是我真的是老了,還是思維跟不上,可能這樣子的怪談,在教育界可能很普遍也說不定。

至於第一個怪談,我想到的,是學校與傳媒一樣,都是有事時,作為代罪羔羊的最好對象。正如Diana所說,「就係你地班傳媒」般,那名家長所想的,就是子女有甚麼差池,就可以一股腦將責任推至學校。畢竟朋友教的是每月使費,至少二千多元的學校,顧客就是王的心態,並不出奇。

從中我得到甚麼啟示?可能就是,他日如果結了婚的話,還是不要生兒育女罷。

周日短打

久已沒有到表演場地,看戲劇演出了:都是工作騰不出時間的緣故。不過一個粗略的印象,是近年不時都有人將外國的著名戲劇,搬到此地的舞台上演,之前有人演出《十二怒漢》,也有人演過《紐倫堡大審判》,兩套劇我也只是接觸過電影版,前者是DVD(五七年的版本),後者是有次Channel Surfing時發現的,都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Orangutan也寫過一篇很好的評論),猜想舞台版也一定十分有趣。

今日行經地鐵站,發現眾劇團有新劇上演,但是初看題目《四季人》,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是甚麼的一套劇。再看看英文劇名--A Man For All Seasons--才猛然醒起,原來是在一九六六年給改編成電影的《日月精忠》的原著劇本!不過...可能是對《日月精忠》這個譯名深象太深刻,又或是由「精忠」兩字聯想到劇中主角,湯馬斯穆爾(Thomas More)不畏櫂勢的「忠貞」罷,得老實不客氣點說,「四季人」這個譯名,實在欠缺了一點想像力...

雅虎=病虎(?)

成王敗寇,從來都是商界的規律,楊致遠也不例外。今日(星期三)打開報紙,楊致遠辭去雅虎行政總裁一職的消息,有不小的篇幅,同時「追查」楊致遠究竟幹了甚麼事,令雅虎如此不振:盈利下跌,股價低迷--甚至有人寫道,楊致遠年初力拒將雅虎賣給微軟,是出於對微軟的憎惡。楊致遠如此「落魄」,自然也成為JOT的「開鍘」對象(但最經典的還是這張),漫畫看上來很好笑,但是當中暗含的批評也十分嚴厲。

昨日友人傳來連結,著我如果對雅虎的消息有興趣的話,可以在找到更多資料。看罷這篇文章,令我感到納悶的是,雅虎以流量計、熱門程度計,也不是差得到那裡去,但是公司為何近年的風頭會被Google搶走,最終令楊致遠要辭官求去的原因,我始終想不通。當然,作為行政總裁,楊致遠絕對不合格:市儈點說,行政總裁就是要為股東謀利益嘛,但是自去年上任以來,雅虎股價跌個不亦樂乎,有人來收購又要拒絕,換轉我是股東,我也一定呱呱叫。

不過有趣的是,雅虎在明顯不是徹底Obsolete的情況下,比如說--至少本人如是--有不少網上活動,都要依賴雅虎提供的服務,找新聞,我會選擇雅虎新聞(因為可以找到通訊社的原稿);查財經資訊以至貨幣兌換率,它的財經版基本上可以滿足我的需求;每到聖誕節時要發電子賀卡,我這個懶人都會只上雅虎的網站(雖然近年的選擇愈來愈少!)。相反經常拿來與雅虎比較的Google,服務沒有那麼多之餘,我也只是搜索功能和Gmail的忠實用戶。但是為何雅虎給人「頹」的感覺?

美聯社在星期二一篇有關楊致遠辭職的新聞上,最後一段是這樣寫的:

But while Yahoo focused on developing more content to entice consumers, Google focused on honing its search technology to help people find whatever information they needed anywhere on the Web. The strategy paid off as Google built a platform that served up ads that were tied to the requests entered into its search engine, helping to it eclipse Yahoo as the Internet’s most powerful company.

誠然,論搜尋功能,Google比雅虎贏一大段距離,但這個差別,就可以簡單歸納為一勝一負的原因?我會覺得,雅虎雖然在很多方面都有提供服務,但致命傷是這些服務不是「最好」。影片分享、網絡相簿、即時通訊以至社交網絡,這些網民都需要的東西,雅虎不是沒有,但是別人提到這些服務時,第一個聯想到的品牌,十有八九都不是雅虎,而是YouTubeMSNFacebook等。

但對我而言,另一個吊詭的情況,是即使雅虎提供的服務是「最好」的,也仍是輸給別人。就拿Flickr作例子吧,這個相片分享網站功能強得沒話說,我認識不少人都認為,是值得「心甘情願」每年付款去使用它的專業服務的,但是要「用盡」它的功能,卻又是一個痛苦非常的過程。結果現時看得最多分享相片的地方,竟然就是Facebook--我其中一名在雅虎工作的朋友,曾經慨嘆說過,Flickr不是被其他同類網站打沉,而是被Facebook打敗!

兩個看似自相矛盾的情況,其實可能說明,在互聯網業中,「專做」比「廣做」強,更易突圍的情況。我會覺得,雅虎由開始至今,十多年了,都是強調入門網站的身份,就是沒有一個突破點,換句話說,就是高不成低不就。互聯網變革之快,十多年已等同百年老店,也許是「入門網站」這個招牌,拖累了整個公司罷。

換個角度看,為何別人如Google者,推出新東西時會有這麼高的媒體注意度,但對雅虎的動靜(別忘記,雅虎也不是沒有推出新服務的)卻置若罔聞?這當中,除了涉及跟紅頂白(或追捧「風頭躉」)的因素外,又會不會是雅虎發展「多年」,已經失去方向(這絕不是楊致遠當行政總裁這年多間的事了),或是綜合服務式網站已經「被叮」(私見認為不是)?提出這一點,不是要將雅虎「沒落」的責任,推至傳媒身上--雖然這是一個easy victim--但是某程度上,當我們看到Google、Apple等公司,有甚麼新東西出現的時候,那種持之不斷的Wow,變相令雅虎的Buzz不斷被壓小,情形令我想起大學時,曾經學過的Spiral of silence理論...

情緒缺缺就聽音樂罷

近日(豈只近日,簡直是近月!)寫作情緒缺缺,明明是登入了系統,但是對著Write Post的介面時,還是發呆的時間居多。結果寫東西不成,還是轉開了iTunes聽音樂...

不知怎的,腦內經常響起的,是莫扎特第二十號鋼琴協奏曲的片段。記得第一次聽港樂演奏這首樂曲,場刊的導說用了「震慄」兩個字,來形容這首協奏曲的第一樂章。事實上我也傾向這樣子的認為:在我所聽的、有限的莫扎特的作品,給人的感覺總是輕盈的、歡樂的、超越世俗的、清純的,雖說安魂曲的悲情感人至深,但是第二十號鋼琴協奏曲的第一樂章(快版),感覺就是「很不莫扎特」--一開始的弦樂低迴,然後是漸漸加強力量,齊奏後的小提琴部分稍有放鬆,但是低音部卻繼續「不安」,還有弦樂那持續的斬釘截鐵的片段後,才有溫柔的鋼琴加入--這一段,是讓人感到辛辣與溫柔的兩種感覺。即使在後來的部分,「震慄」感覺已經消除,但是主題的再三呈現,提醒著聽眾不安的感覺。

對這個樂章的印象之深,還得於米洛斯科曼(Milos Forman)所拍的電影《莫扎特傳》(Amadeus, 1984)。電影中說到莫扎特的父親去世之後,有人化裝成死神(?)打份,到莫扎特的家委約寫作安魂曲。整個場景,由購買戲服、一身黑身裝扮的「傳話人」,穿插一片冬天肅殺景象的維也納街頭,到窮得潦倒的莫扎特趕工作曲,然後「死神」敲門的一節,背景音樂就是這首協奏曲。自看過電影之後,那種陰謀的聯想,就始終揮之不去。

不少人都知道這首樂曲的第二樂章中,一開首的浪漫旋律。但是我更鍾愛的,是樂章的後半部,意境與前半部的浪漫完全扯不上邊,就是要經歷一番風暴,才在樂章最後部分,回復到最初的寧靜。反而是最後一個樂章給我的印象不太深。

我不懂樂器,也不懂樂理(曾學,但已全忘),聽音樂自有不少誤區、錯解。以前一直潛意識的認為,莫扎特的東西太易,但是近來才漸漸發現,儘管莫扎特的東西,沒有後人的刺激,但是要在演奏時不造作,似乎更難。

第二十號鋼琴協奏曲,擁有的第一個版本,是許多年前台灣迪卡所出的平價版,演奏者沒記錯是Julius Katchen。此後一直都是聽GuldaAbbado合作的版本(上圖,不過我的是DG的Galleria版),年前購得Geza Anda與薩爾斯堡莫扎特學院樂團的鋼協全集,我不是太喜歡他演譯--或者是他捨貝多芬所寫的華采,用上自己的作品始終聽不慣有關吧。

在YouTube上,有Gulda兼任指揮的版本,不過當中的火氣,明顯比他的唱片為大:


第一樂章(上半部)


第一樂章(下半部)

讀《聽楊絳談往事》隨筆

第一次聽楊絳這名字,是在中六的時候。那時搞校報的工作,奉命去採訪教英文的老師,大伙兒談得高興,說到喜歡的書,她建議大家讀楊絳的《將飲茶》,於是到書局買來看--那本一九九二年的中國社科院版,標價是三元四毛五人民幣,即使書店換成港元時開天殺價,也只是十多元。

那時讀《將飲茶》的感覺,是作者本人雖然在文革時捱鬥,但筆觸可以寫得如此淡然,如此達觀,但正是這種輕盈,卻益發教人感到當時的瘋狂、混亂。結果自此之後,錢鍾書的書讀了《圍城》、《寫在人生邊上》,雖然喜歡,但重讀的興致,卻沒有楊絳作品的高。另一方面,有關錢楊兩人的書(當然也包括楊絳本人的著作),也成為本人的讀書對象:讀過《我們仨》、《幹校六記》、《一代才子錢鍾書》、《我認識的錢鍾書》後,也對兩人的經歷,都算是有一點了解。

早前讀雜誌,發現吳學昭著的《聽楊絳談往事》(北京:三聯書店,二零零八年十月)出版,雖然立即到書店買下,但是公事太忙的關係,要到上周才有時間「開工」,總算是匆匆的讀了一次。

吳學昭在書末的後記中寫道,「本書雖然主要寫楊絳先生,但實際上錢楊是不可分的。」此話說得不錯,說錢鍾書不能不提楊絳,說楊絳也不能不提錢鍾書。所以雖然楊絳在序中,說這本書是她的「傳記」,其實也仍是一本「錢鍾書與楊絳」的傳記,一如湯晏的《一代才子錢鍾書》一樣,雖以錢鍾書為主軸,但也不能不談楊絳。

不過讀《聽楊絳談往事》(其實讀《一代才子錢鍾書》也一樣)時令人納悶的是,若以傳記的角度視之,書中論述主人翁前半生與後半生的篇幅,好像有點「失衡」的感覺。全書約四百頁的篇幅,讀了二百多頁,也只是談到五十六代,當時邊讀邊心想,談到文革及之後的篇章,還有多少「空間」去寫?結果談文革的篇幅少得很,而後來的篇幅,也竟然花了不少在描述楊絳著作的內容,在我而言,要了解楊絳的著作,自己去讀就可以了,不是不能談,不過一口氣揭十數頁也是類似的內容,就真的是有「騙稿費」之嫌了。

讀這本書,很難不想起,或很難不拿《一代才子錢鍾書》來比較。相比之下,《一》是本學術味道較高的著作,而《聽》則類似於口述歷史的書。看罷《聽》後再瀏覽網絡的有關評論,看到有人質疑《聽》當中部分情節有失實,不過對於一名九十多歲的長者來說,能記起這麼多就已經很不簡單了,況且自傳之類的東西,都是出於一己的記憶,當中少許出於主觀,或者少許誤差,在我來說,都是可以接受的範圍:畢竟讀歷史嘛,還得多讀幾個版本,才有更全面的體會。

走筆至此,忽有一奇想:讀幾部由別人所寫的錢楊傳記,都有詳往(四九年前)略今(反右、文革)的情況,資料不足可能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是在《聽》的情況,會不會是楊絳(甚至吳學昭)認為,當中的過程,在楊絳自己的著作中已經寫得夠多,所以不再詳述(或在吳學昭的角度而言,是追問)?

當然,楊絳多次強調「自己是一個零」,認為自己的經歷微不足道,不過在讀《聽》的過程中,卻發現以前讀楊絳所寫、有關她在新中國的經歷的文章,原來表面寫得輕鬆、有趣,卻原來「辛酸誰人知」--她在國慶到天安門觀禮就是一例。正因為此,我讀有關錢楊二人的書,最感興趣的,就是書本有沒有為兩人,在五六十年代的經歷「補完」。不過可能一方面出於楊絳的性格,另一方面可能是她的《幹校六記》、《丙午丁未年紀事》甚至《洗澡》等文章,都己經寫了太多,而沒有在其他著作中多講吧。

雖說對《聽》這本書「詳遠略近」的風格,以至書本後半段的沉悶有點失望,不過作為一個「錢楊迷」來說,《聽楊絳談往事》仍是一本可讀性高的書,至於網絡有人追究吳學昭的「出身」,連帶質疑她這本書的筆觸,以至批評這本書不是傳記,又或是重覆《我們仨》的東西,則又可能是苛求了,因為這只是聽楊絳「談往事」而己,就當是一個新版本的錢楊生平歷史材料就成了--不過讀完之後,再翻讀這篇提及的其他著作,以至其他有關錢楊二人的書,肯定是十分有趣的。

(又:讀這本書中,有關錢楊二人在上海時,與其他友人交往的經歷,提到不少名人,當晚看東南西北,也見到宋先生提到這些文字,作為讀者,實在很希望看到錢楊二人,與宋淇的書信)

地產文學考

見到這些類似打油詩的樓盤文學,倒想起以前方向報的風月版中,那些伴著艷女圖的「七絕/五絕詩」。

舊事重提


二零零六年十月十日.台北遊行 via Wikipedia

民進黨主席蔡英文說,「最大的暴力是逼人民走上街頭的政府」。

這一天,Howard Dean應該很高興

周三早上一直睡得不好。雖然睡意還是驅之不去,但是始終擔心奧巴馬「一旦」會輸掉選戰,結果一早起身打開電視,看各位電視台的新聞直播。手指不斷在遙控器上遊走,看到十一時多,見到奧巴馬已經取得超過二百張選舉人票,見到即將完成投票的州份,是西岸的數個州,心中暗叫:有了。果然在這裡中午十二時正,加州、華盛頓州等西岸州結束投票,各電視台隨即宣布奧巴馬當選,心裡終於放下大石,此時想到、在Jaiku留下的說話是一個單字:Done!

如何讚揚奧巴馬麥凱恩的演說,又或是論述奧巴馬當選總統的意義、又或是今後美國政經如何發展之類的文字,大家周四打開報紙,都會有海量的數字,我不打算再寫了。反而想談一個人:現任民主黨全國委員會主席迪安(Howard Dean)。

別人也許會提起,四年前的大選,民主黨的克里,如何僅負於布殊手上,但是換了是我自己,除了迪安之外,都不會記得民主黨在選出克里做總統候選人前,民主黨的初選究竟有多少人、甚麼人角逐--除了迪安之外。曾經由佛蒙特州州長的迪安,在當時的民主黨初選,曾被視為異軍,因為他使用互聯網來籌款,以及動員支持者,結果不但他籌得的款項比其他角逐者多,本來名不經傳的迪安也一度行程看漲。

不過迪安最後也還是敗下陣來,留下的「經典一刻」,是他在艾奧瓦州初選得第三後,對支持者所發出的「迪安尖叫」。不過迪安的競選手法,預示了互聯網確實有其效用,當年的WIRED也有相關的報道--奧巴馬的競選團隊,就是這迪安的手法發揚光大。

此話怎說?在這次民主黨初選中,奧巴馬面對的是「勢力龐大」的希拉莉,不過奧巴馬不但在選舉中贏了他,最為人矚目的,是奧巴馬陣營的吸金能力,遠勝希拉莉的陣營。當時《經濟學人》指出,希拉夢的籌款手法過時,只懂向大戶打主意,但是忘了捐款到了二千三百美元的上限後,就不能再捐款,相反奧巴馬針對草根階層著手,以「山大斬埋有柴」的方式,用網絡收集捐款,結果是長捐長有,他的籌款數字不斷創新高。

財雄勢大的好處,是可以同時開啟多處戰場,迎擊麥凱恩陣營的攻擊,以至向麥凱恩陣營發動攻勢。換著是沒有錢的話,那來一擲千金,購買數個電視網的半小時黃金時間,去推出他的競選廣告?不只是錢,奧巴馬網站亦鼓勵志願者加入拉票工作,財多人多,加上以科技為主,自然年青人受落,「奧巴馬現象」自然出現。

說到底,迪安當年的策略,成為了奧巴馬入主白宮的關鍵。奧巴馬經常說改變,或者有人對此不屑一顧,或者認為是空談多於實務,不過在改變政治與民眾之間的關係上,他真正做到了Change:將「參與政治」這樁事,透過互聯網重新扯到了普羅民眾身上,這正是迪安在四年前,開啟的這樣一條道路。

所以我會認為,奧巴馬當選,某程度上實現了迪安未竟之業。迪安今天會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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