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thly Archive for July, 2008

很熱,很鬱悶

其一:三十多度高溫持之不退,縱使晚上忽然行雷閃電、驟降大雨,但為時甚短,消不了熱之餘,反增悶熱的氣氛,鬱悶。

其二:本站欲將原為MySQL4的數據庫,升級至MySQL5版,但是轉換後本博成為「問題網站」,因為編碼出了問題,整個版面都是問號問號再問號,現時客服那邊仍未解決問題,我只有逼至用回舊版數據庫,鬱悶。

按:經過支援中心的研究,證實是我在wp-db檔案中漏了一句指令,現時大致是沒有問題了,不過先前留言曾經出現亂碼,雖說支援中心已經解決了,不過還要確證一下...

其三:《三聯生活》到現在還未買到最新一期,無論是灣仔甚至中環的購買地點仍未見縱影,害我走了三次都是敗興而回,鬱悶。

承諾與現實的落差

當瀏覽有關昨日在北京發生、發售奧運門票時,所出現的香港記者與民警衝突的報道時,我第一時間想起的是「山高皇帝遠」這五個字。當局多次強調,要以文明來辦奧運,又重申記者可以自由採訪,但是從昨日的事件看來,當局處理事件不見得怎樣的文明。將「山高皇帝遠」放在中國政治及行政的背景上,往往都會得出「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高層或中央的政策,去到執行或地方層面就走樣的結論,只是在這次事件中,山不需高皇帝亦不需遠,就已發生這樣的事件了。

事件令我想起較早前發表、由美國皮尤研究中心「全球態度研究計畫」在中國進行的民意調查(完整報告可見於此)。整個調查最令我感到興趣的,是雖然中國民眾對國家的整體方向,及經濟狀況的滿意度高踞全球之首,但是調查亦發生,在實質層面上涉及到與個人生活的事項,民眾的不滿程度亦十分高,例如通脹、污染、貪污等。今日《信報》的練乙錚,亦有談到這個調查,有興趣的也可以看看

在我看來,「國家整體發展方向」及「經濟好景程度」(原文為 “Economy is good”)都是比較「虛」的論述,涉及個人程度較小,相反社會問題則是直接了當的涉及個人生活,這種「國家/個人」關係中,所出現的民意「相反」而非一致報升的情況,在不少事件中都呈現出來,例如絕大多數中國民眾,都會認為中國正在崛起(並在某程度上,轉化成對中央的支持),但不時發生的「群眾事件」,卻顯示民眾對地方官員施政失當的積怨,也是到達一個相當危險的程度。

「國家/個人」觀感的落差,其中一個理由,應該包括「中央/地方」(或政策制訂/政策執行--「山高皇帝遠」)的差別。正如在這次奧運中,當局提出的文明奧運,還有保證新聞自由等,都是出於良好意願的,但是一到執行層面上,卻往往出現相反的情況,不論昨日那場衝突,之前有本港記者在京採訪時遭阻撓等事件,都是顯出在執行程度上,未能貫徹執行大方向的情況,歸根究底,還不是去執行者的既定思維及處事方式作祟。

對國家滿意,但對個人情況不滿意,會不會是危機的伏線,我自己不敢妄斷。但是以奧運的情況而言,我們對京奧有期望(皮尤的調查數據指出,九成六人認為會成功舉行,九成二人認為會改善中國的國際形象),但是具體措施的執行,卻令人對京奧的印象造成蠶蝕,應該是雖不中亦不遠的觀察。其實,除了這次衝突之外,包括將「中奧台北」強稱為「中國台北」,或是奧運聖火在西藏傳遷時,西藏黨委書記張慶黎的言論,又或是當局收緊簽證限制等措施,都是收反效果的執行層面措施例子。

話好像扯遠了。中國記協今晚與本港傳媒記者茶聚時,常務副主席翟惠生說,昨日的事件中「公安可能對香港記者的工作理解不足,相信無意傷害本港記者」;奧組委也有官員承認「處理不當」,可見當局也希望盡快平息掉這次風波,以免拖累大局。當局自知理虧,今天各報就事件的報道中(也可參看東南西北的整合版),亦難不避諱當局的失當之處,頂見是強調記者的行為來「平衡」一下。不過眾多報章之中,發現其中一個故事可圈可點:

前年十一月,國務院公布「北京奧運會及其籌備期間外國記者在華採訪規定」,後來再公布內容完全相同的「北京奧運會及其籌備期間港澳記者在內地採訪辦法」。
上述規定稱,自零七年一月一日起,外國、港澳記者在內地採訪,只需徵得被採訪單位和個人的同意;即不必如以往那樣,須得到官方批准。(星島A4版:〈只要被訪者同意記者可自由採訪〉)

在這次事件涉及採訪自由的背景之下,我不禁無聊地想:莫非報道是暗示在場的記者們,在衝往拍攝排隊混亂的場面時,沒有獲得作為事主之一的民警的同意,遭阻撓採訪是理所當然?但外國也不是沒有同樣的例子,只因今日《紐約時報》一篇探討隨軍記者,拍攝美軍陣亡相片後,遭軍方吊銷隨軍資格甚或禁制採訪的文章,就提及到該報的記者,在拍攝一名被人開槍打中頭部喪生的美軍後(圖片或引起不安,請留意),美軍就指記者「沒有取得該士兵的書面同意」就拍攝,而決定取消記者的隨軍記者資格。看來天下烏鴉真的是一樣黑。

有閒寫寫k post(紀念本泊第一千篇)

好像現在沒有人提「k post」之類的東西了吧。記得去年貪得意,寫了一個papercast,後來有德高望重之輩鄭重告知本人,說這回事早幾年已玩過了,我這個潮也潮不起的人,當然是虛心受教。不過這裡就是喜歡寫甚麼就寫甚麼,將老舊的東西翻炒一下,也不是大問題罷。

以下的問卷,是在那邊看來的。印象中之前也有人玩過,不過今晚有時間,也不妨參加一下。別人說k post不時寫寫有益,我也認為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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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幾點:二零零八年七月廿四日晚上十一時零九分
你的全名:真係要我講?睇得耐呢度既人都知我係邊個啦
你現在正在聽誰的歌: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夾子組曲,Celibidache指揮慕尼黑愛樂版
你在哪裡讀書(工作):灣仔
你最後吃的一樣東西是什麼:老媽煮的飯
現在天氣如何:好好好好好熱
戴隱形眼鏡嗎:成千度近視,點戴?!
上一次生日蛋糕上蠟燭的數目:至少二十年前吧?
你通常吹熄這些蠟燭的日期:我習慣新舊歷都慶祝,將利益最大化嘛
你們家養過什麼:金魚
星座:天蠍
兄弟姊妹跟他們的年紀:敗家老弟比我小七年
眼珠顏色:黑
有無耳洞:這不是給女性答的問題麼?
你有刺青嗎:沒有
你喜歡你目前的生活嗎:不錯呀
喝過酒嗎:會飲啤酒,葡萄酒獨愛Riesling
暗戀過幾個人:I have lost count on this
會因為害羞而不敢跟人告白嗎:會
不敢吃的東西:還在動的東西
喜歡吃什麼東西:太多
喜歡喝什麼:奶茶,每日必需飲一杯
最喜歡的顏色:黑,藍,白
最喜歡的數字:四,因為太有緣
最喜歡的電影:《沙漠梟雄》Forever!
喜歡看哪一種電影類型:好睇就是了
最喜歡的卡通人物或品牌:《新世紀福音戰士的》綾波零
最懷念的日子:七年前獨月英國一個月,四年前去三藩市也不錯
最傷心的經驗:不太想說
喜歡禮拜幾:只要是放假日都喜歡
喜歡春夏秋冬哪一季節:冬
喜歡的花:不知道
喜歡的運動:足球(只看不做那種)
比過哪些比賽有得獎:中學時玩辯論及常識問題贏冠軍算不算?
喜歡的冰淇淋種類:牛奶公司的三色。經典。
最怕什麼東西:小強,又或是過街老鼠。
如果有來世,你最想當什麼:自己
討厭做的事:同一樣東西在短時間內重覆三次,sorry, three strikes and you are out!
討厭別人做什麼:死蠢的事
擅長的事:記地圖(有會行走的地圖之稱)
臥室的地毯是什麼顏色:是地板來的
以後想做什麼職業:現在從事的職業 i.e.不會轉工
你們家總共有幾層樓(你們家住幾樓?):6/26
你們家是公寓.社區.大廈.別墅哪一種:大廈
你覺得碟仙怎麼樣:怪力亂神,不足談
你覺得自己十年後會在哪裡:還是香港吧
無聊的時候你大多做些什麼:在梳化上「攤屍」
你住得距離最遠的一個朋友是:C
世界上最惱人的事:不順意的時候
全世界最好的事:順意的時候
目前有男(女)友嗎:沒有
覺得同性戀如何呢:由他/她吧!
對於沒把握的事情態度如何:做了先算
如果有人誤會你,你會:對方的問題,why should I care?
如果有人誤會你,又不聽你的解釋:沒有必要和豬打架
有想過要怎麼對付你討厭的人嗎:說沒有的肯定是聖人,sorry I am not!
你認為你的另一半幫你付錢是理所當然的嗎:恭敬不如從命
若你的另一半硬要幫你出看電影的費用時:也是上一條問題的答案
通常幾點上床睡覺:一時多(都是衝上雲霄的錯)
現在心裡最想見的人是誰:周公(對,我好眼訓)
想要幾歲結婚:到時先算
今天心情好嗎:明天放假,怎會不好?
有想過要自殺嗎:沒有
現在幾點了:二零零八年七月廿四時晚十一時廿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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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系統的計算,這篇是這裡的第一千篇文章。以此文章來作慶祝,也不錯啊。

書.書.書...

今早看電視新聞。當然,書展首日出現排隊人龍是必然的了,但是見到絕大部分排在龍頭的人,都是為了某女星的寫真集而來,那種「超現實」的感覺終究還是強烈的。看見這種情況,本來已經弱得可憐的逛書展的意慾,已經是再也不再低了,但是當我下班離開公司的時候,見到還有時間,還是敵不過書的誘惑,自自然然腳步就轉往會展的那方走了--之前還在信誓旦旦的在Facebook對友人說,「今年是不會去的了」,真慚愧。

在會場內匆匆走了一圈,書沒有怎樣留心的選購,因為實在太.多.人(好像還有甚麼明星簽名的,場內不斷有人大叫,但聰不清楚叫甚麼),最後還是買了四本書:董橋的新結集《絕色》、村上春樹的《給我搖擺,其餘免談》,還有英國歷史學家安東尼比弗兩本書的中譯本,分別是Berlin: The Downfall 1945Stalingrad。董橋及村上的新書,是有目的地買的,反而安東尼比弗兩本書,雖有想看的欲望,不知怎的沒有買,這次有緣見到,就不妨先買下了。

四本書這個數字,與以前相比,真是不能想像的低。與以前帶同大批「銀彈」,在會場內肆意買書的豪情相比,近年的習慣是看了好幾次後,考慮過值不值得買後,才敢拿書到收銀處付款帶走。這當然不是與金錢多寡之類的「現實問題」有關,而是回顧這幾年寫有關書展的文章,從這篇這篇這篇,當中不少買下的書,都現在還沒有看!買了不看而只擺放,實在太浪費了,不但是花了金錢,還有房中可以放書的地方:書櫃早已書滿為患,要在堆在地上袋中的書,已經有一定的高度...難怪我近日經常對人說,我看雜誌比看書還要多,只因雜誌處理掉也不會覺得太可憎(但我犯賤,還是留下的多)。

董橋的新結集《絕色》是他在《蘋果日報》專欄的結集。董橋的書,一年一本的速度剛好,書的印刷的質量也好(總的來說,香港牛津出版社的書的質素非常好),付貴一點買也值得。不過今晚走到牛津的攤位,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出版社「翻出」董橋最初經他們出版的四本書(即是《保住那一髮青山》《倫敦的夏天等你來》那堆),還要是每兩本併在一本,硬版精裝印製!還有印得極好的金耀基《劍橋語絲》(當然是二千年的牛津版)等等書籍,都出了硬皮版--難為我這個買了不少「牛津書」的人,現時應否「翻買」?真是的。

想起電鋸兄曾說,他買書會買比較細本的Paperback。平裝本當然價錢相宜,但是經不起「摧殘」也是事實,遇上比較厚一點的平裝本,那些只用將書頁糊在書籍上的膠水,在多次揭閱之後就會開始「甩骨」,搞不好就會整本書「碎裂」,血本無歸也,此外放置時稍一不慎,都會弄爛弄皺書面,痛心死了。硬皮書雖然較貴,但耐揭耐看,在書櫃整理也方便。所以,假如在書架上,同時看到平裝精裝兩個版本,而後者不是比前者貴得離譜的話,我還是會乖乖付多一點的--但是明明有的話,為何還要花錢買多一個版本?又不是考據版本學!所以各位也能體會到,我看到精裝版《董橋文集》的「dump心」吧?

愛看書,也捨不得將書丟掉,自然是愈收愈多(雖則我的程度是小兒科而己)。記得「含淚勸告」的文人,曾寫藏書之憂:

捧著一本挺展乾淨的書,自己的心情也立即變得舒朗。讀這樣的書,就像與一位頭面乾淨、衣衫整齊的朋友對話,整個氣氛迴盪著雅潔和高尚。(余秋雨:〈藏書憂〉,台北.爾雅出版社:《文化苦旅》頁四零五)

我當然沒有余秋雨的館藏,但是見到自己的小書櫃亂七八糟,倒也點「糟塌了好書」的感覺,真是一點高尚雅潔也談不上。但是最擔驚受怕的,是擔心書架的木材受不了書的「沉重」,不知那時轟然一聲倒下(中學的中文老師倒曾有此經驗,真嚇人),又或是書蟲或濕氣肆虐,令書本發黃發霉被蛀(不是說笑,有時倒會有這樣的夢)。看來是要下起決心,為這個小天地收拾收拾了。

雜記:讀《三聯生活周刊》專題報道

最新一期的《三聯生活周刊》(右圖),用了足足十頁,做了一個有關博客(以免麻煩,本篇凡是稱呼Blog的,都一概寫成「博客」)的專題報道,資訊量不算少。

報道首篇的題目倒有點氣勢:「博客過時了?」文首的引子,就是最近在國內網絡界,引起熱烈討論的那篇「博客已經過時」的文章,其他版面的報道,則訪問了Blogbus博客網牛博網的高層,以及有寫博客的韓寒,壓軸的是王小峰談博客與贏利的文章。

讀《博客過時了?》一文,首先想到的是「甚麼是過時」的問題。我自己的印象時,博客在這一年來,是沒有過去兩三年般「紅火」了,話題性亦不復當年的盛況--畢竟,像FacebookJaiku/Twitter之類的東西,才是這一年內的熱門東西。但是隨著在傳媒曝光率的減少,又是不是等同過時(或衰落)呢?從自己的專業來看,正如媒介對任何事物,都是三分鐘熱度,任何事即使如何鬧得沸沸揚揚,終究也有(報道上)歸於平淡的一刻,但是事件作為事實(或問題),還是存在的--套用到博客身上,即使現在沒有那麼受人注視,但也不等於「過時」。因此我還是傾向於「沉澱論」。

文中所指的中國網民對博客的態度變化,見於中文博客增長速度,與網民增長程度沒有同步,在全球博客所佔的份額,亦比英語及日語的少,還有更新率較低。文中又提到,日本博客之紅火,在於「日本網民真把博客當日記寫了,沒有讓博客承受太多的內涵」。不禁反思的是,我們在過去對博客作出多采多樣的讚歌,是不是給它太多負累,彷彿就是不要寫些驚天動地的東西就不是寫博客?在我看來,博客還是一種技術,一種便利自己推出內容的技術,記得有人曾經寫過

它不是自家製的網頁,而是將寫好的文字post上已設計好的blog網站上,update會較簡單方便。內容方面也包羅萬有,有時可以是幾句簡單無聊話,有時又可以是針鋒相對的政治評論。突然覺得自己從前給了自己太多負擔...

正是這種方便,才令自己的發表欲得以實現。但是這種滿足自己的的私媒體技術,又是不是可以用更新率、所佔份額之類的標籤、量器去評定是否「過時」、「流行」或「紅火」呢?文章的撰寫人,關心博客能否製造可贏利的商業模式,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以此去評定博客(及搞博客的公司)出現「早衰」,又似乎有點說不通。

畢竟每人的關注點不同,有人喜歡寫日常生活所見,有人喜歡專攻某一範疇,我自己就喜歡拉拉雜雜,見到有興趣有感覺的東西,就寫它出來老實交代私見。這才是體現利用這種私媒體--由個人自己控制的媒體--的精神。

王小峰在《群起而「供」之不盈利》中寫道,「博客的擰巴,在於它一面以媒體的方式(借助互聯網平台),但它本身並不是媒體(絕大多數的人日記不具備新聞特質)」,又認為「任何私人日記不管寫得多麼燦爛,也不可能盈利,它只有變成公共話題的博客,變成具有獨一無二性質的私媒體,它才有盈利的可能」。其實,媒體是甚麼?自己在大學裡所學的東西已經忘了,不過現在會認為,是傳播(Communication)的中性載具,博客多寫個人事是事實,它可能沒有新聞性,但是反轉來說,沒有新聞性並不等於該種載具「不是媒體」--王小峰的說法實在有點怪。

當然,王小峰所指出,博客太「雜」而難以分類,以創造廣告及銷售機會的話,我是同意的。他自己也說,「其實它本來就不該盈利啊」。博客賺錢的不是沒有,只是蝕錢的更令人印象深刻(就如這宗),連訪問韓寒的文章的題目也很直接,「寫博客我有損失」,但是我們仍然勤力不倦,不計回報去寫,恐怕是那很high sounding的「自我實現」之外,也想不到其他解釋了,反正一涉及到心理方面的東西,很多時不是用理性的科學就可以解釋得的。

既然是私人的一回事,博客世界呈現的,依我看來,是一個anarchy的世界,沒有誰是領袖(也相信沒有人會接受別人當領袖:「你是老幾?」),也犯不著搞當領袖的工作,也不用瞎忙去和別人比,或是鑽研盈利之道。其實,博客就是對自己的東西,不需用其他用不著的工具去過度詮譯。

我寫不了好英文

預科讀書時的中國文學史,現在大抵已忘記了八八九九,但倒記得不少文學體裁,到最後開到荼蘼時,都離不開文人追求形式,不求內容的緣故,最經典的例子,莫過於六朝的駢文。讀董橋的文章,也見他不時旁及學英文下苦功的經歷,最記得的那個故事,是他形容那時寫文章,好用深字及逗號,被老師刪得七零八落:「這叫淨身!」

今天(周四)讀《信報》「另類版」(報頭確是這樣叫的)林沛理的文章《好英文不一定淺白》,讀著時想起上段這兩件事。當然,題目所指是同意的,但是我對於他的文中的部分立論倒有點意見。

林沛理在文中說,「淺白的英文當然可以是好的英文,但淺白本身並不等於好;而最好的英文寫作通常並不淺白」。所謂語言寫作的「好」與「不好」,大概不是以閱讀淺/難程度為標準,而以是否「情真意切」,又或是文字是否配合作者所需要表達的意思/創作概念/之類的需要為條件罷。記得初次接觸邱吉爾那些名傳後世的演說(他書倒是沒有看過,真糟),當中那篇《我們將在沙灘上作戰》中,那鼓氣勢及決心叫人難忘,也只是用最顯淺的字眼營造出來的。或者這不是最好的吧。

在我看來,這篇文章的毛病,在於林沛理一刀切,將使用淺白英語的文章,匆匆視為「只是言簡意賅」的東西,完全抹殺了「好」的可能性。但是我會懷疑,這是不是一個必然的標準--可能我的英文功力實在太糟(我自己也不諱言,實在是差),不過從以語言作為溝通工具的角度出發,首先要做到的,是不是要「傳意」,而非追求「令人感到艱澀」?畢竟,「淺白」--與其用Plain這個字眼,會不會用Simple會好點?--實不應被視為「好英文」與否的跘腳石。

提倡淺白英語,有沒有問題?若能令更多人懂的話,先打好基礎,然後進而深造,有何不可?見到文中所寫那般,「只有當香港人是半文盲(semi-literate)才可以義正詞嚴地講出『淺白的英語是最好的』這樣一句沒有常識的話」時,我自己的感覺,是提倡者就等同是一個「半文盲」(其實半文盲是甚麼東西--「只憧一半語言」乎?一笑)。今日與一眾友人討論時,其中一人打譬喻說,「人地連溜冰都未識,叫人打ice hockey或ice dancing,不可能之餘,似乎係陳義過高囉」,如果連英語的基礎也打不好,又如何走入林沛理所言的「英語寫作的殿堂」?

又或者,可以有對香港文學創作,又或是研究語言學的人來賜教賜教:文中指香港「出不了英語寫作的重要作家」,是不是主因就是我們對淺白英語的迷思?其他「土壤成份」所佔比重又有幾多?

換轉頭來說,硬性以為只有用淺白英文寫作,才可以寫出「好」--其實甚麼是好,甚麼是不好,也是人言人殊--的英文,在邏輯上不能成立,但是這亦不能等同這個立論是錯誤,就可以得出「不淺白」才是「通常是最好」的結論。

中文也好,英文也好,淺白或非淺白亦都可以寫出好東西,大前提還是真心寫。文中所提供的名篇,我沒有讀過,但我天真地想,它們還是當中有能打動人心的東西,而非純因辭藻華麗而成為好東西吧。能打動人心,而又兼具上佳修辭風格的,當然是最好,但是沒有「Heart」而只有後者,恐怕流傳後世的機會不會太大,各位同意然否?

一張鈔票的排隊事件

這是我家對面的中國銀行分行,在今日下午四時左右的情況。雖然這間分行,並不是發售全套五款奧運紀念鈔票的分行,但是在單張紀念鈔發售之前,今晨兩時多時已見到有人在分行外排隊。在我準備睡覺之前,老媽突然叫到我窗前一看--我倆看了、沉默了一會,然後齊聲說出兩隻字--以免傷害感情,還是在此不表好了。

雖然香港人以排隊著名,漫畫展的「兵器」、新股的申請表、樓花、英女皇像郵票、兩毫子一程的山頂纜車,等等,諸如此類數之不盡,但是見到這次輪購民眾的「熱情」,我不禁一次又一次驚訝。當然,連日排隊的民眾,不乏買來紀念北京奧運的真正收藏家,但是見到連日的報道中,那些不諱言買來炒賣,還有那些所謂「限量發行」的套裝,甫一發售,就旋即有人叫價過萬求售的消息,我真的懷疑,所謂紀念奧運之名,是不是已經名存實亡。

中銀香港在網站說,「所有淨收益將撥捐香港中銀慈善基金、香港公益金及其他慈善團體」。這個出發點是好的,但是支撐著比鈔票面值高數以倍計的「溢價」,除了「奧運熱」之外,我實在想不到其他。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奧運熱潮始終都會過去,國內不少事實都證明,那些意圖著北京奧運希望大炒一筆,藉此圖利的人,在奧運開始前已有不少都損手爛腳--不論那些一度索價房租數千元一日的酒店、民居了,就連號稱「一生難得一次」的京奧開幕禮門票,在周一轉讓限期完結後,也出現黃牛黨「屍橫遍野」的情形,甚至各出奇謀將手上的門票脫手。

或者香港的奧運熱潮,在奧運曲終人散之後才會消失,但是當這個無法避免的日子來臨時,現時炒得熾熱的紀念鈔,終究還是會回落,高價接貨者難免蝕錢。但是早已從中賺得炒賣差價的人,不但利用奧運熱令自己獲得好處,就連本擬為受益對象的弱勢社群(慈善基金的受益人)也未因此獲得任何甜頭,這是不是有點不合理?又或是,我們應不應利用對某些事的(一時)亢奮(而非出於同情心),去包裝為慈善工作的手段?

《大公報》的關昭在今日的專欄寫道,「混亂情況的出現...反映了大眾市民對京奧的熱情支持」。京奧固然支持,但是熱情至此已經變質。我可以理解紀念品可用來炒賣,但不能理解會出現此刻的高昂叫價;我理解為求買得心頭好,花時間排隊的心情(我也何嘗未做過),但不能理解那種不惜一切的態度,還有那些跡近瘋狂的行為(打架、起哄等等)。我理解民眾對京奧的支持,但亦實在懷疑排隊輪購的市民中,有多少真的是出於支持而來的。

發行數量多少可以完全控制的中銀(既不會當流通貨幣,亦不會有人拿來用,印多何妨),利用這種「支持」去製造熱潮,搞出不同花款的銷售名堂,還不是為了造出「物以罕為貴」的氣氛,但最後造就一批利益比有需要者得到的還要多的炒價,加上安排的混亂(相比之下,澳門那邊先本地居民,後對外銷售,還有上網登記的安排,彰顯香港這邊的雜亂無方),我實在拿不出我對奧運的支持,去參與這場「遊戲」:難道我對奧運還不夠忠貞?

延伸閱讀:平安米共識與 iPhone 共識

無聊人的咬文嚼字

當滿城爭說新「唉瘋」時,那邊廂諾基亞也開始就新機6220 Classic展開宣傳,不過--絕對是自己的偏見--總覺得宣傳中,說新手機拍攝短片功能「DVD般」很怪,是不是直譯 “DVD-like” 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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