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thly Archive for August, 2011

補習怪談

甚麼叫做「全港唯一英語新聞記者」?英語新聞記者會取這樣的名字嗎?

Downton Abbey

近日事煩,心煩,唯有看看電視尋找慰藉。本來應該看點喜劇之類甚麼的,但是看到Sherry介紹,去年在英國ITV播放的劇集Downton Abbey,就找來看了,結果一看就愛不釋「眼」,每晚放工回家就是乖乖坐在電腦前看一集,花了一個星期,終於將第一季的七集,全部看完了。

其實說第一「季」,也不是正確的形容。英國劇集短而精,每個Series最多只是十數集(BBC所拍的現代版《福爾摩斯》更只有三集!),不像大西洋彼岸的美國,每一個Season至少廿多集。如何在有限的集數內講一個精采的故事,實在不易,不過在Downton Abbey中,所呈現出來的英國「舊」社會的餘暉,確是令人目不暇給。

劇中人物可粗略分類入三個界別:Grantham伯爵一家(本姓Crawley)、在Downton Abeey打工的僕人、還有意外獲得繼承權的Matthew Crawley等「外人」。看罷七集,令我讚嘆的是人物雖多,而且人人都有他/她的故事,但是個個形象十分鮮明,誰也不叼對方的光。後來一查,不得了,原來此劇是Julian Fellowes的作品,他正是《高斯福大宅謀殺案》的編劇,難怪在看時總有點面善的感覺--尤其是片集一開始那名廚僕Daisy,不就是《高》片首中那名操著濃濃蘇格蘭口音的女僕Mary,兩人的出場方式都有點相同呢。

當然,在《高》中的上習社會,不少是一戰以後落泊的貴舊族,而Downton Abbey第一季中的Crawley一家,還可浸浴在大英帝國的餘暉中,但面對的是不可知的未來--主人翁Robert Crawley因為膝下無兒,加上家產只可傳男不傳女(entail是也,與《傲慢與偏見》班奈特家的情況一樣),大女兒的所謂「未婚夫」死於鐵達尼號海難後,被迫找來遠房中產親戚Matthew做繼承人;Matthew與母親遷到Downton後,中層意識與貴族生活格格不入,給Crawley一家人帶來衝擊(尤其是Matthew母親與老太婆的「鬥法」,十分精采);還有大環境的挑戰--科技發展、女權主義以及社會主義興起、還有一戰陰影迫近等等,令它不只是單純一套上流社會財產繼承誰屬的劇集,而是一幅英國廿世紀初期的社會風情畫。

劇集情節發展亦不止於Crawley一家,還有服待他們的僕人呢。有盡忠職責的,亦有奸險小人的,還有謎一樣的男僕Bates。相對於盡心盡力的管家Carson及Mrs Hughes,有同性戀傾向的男僕Thomas,就顯得十分邪惡了,不過沒有了他,劇情就會沉悶得多。而Bates作為一個「既外」(在第一集才入Downton Abbey做事)「非外」(曾經在波爾戰爭跟隨Robert Crawley)的人,僕人那邊的主線,無疑在他身上。他忠厚,不會陷害別人,或拿別人的痛腳為自己謀利益,但他也對自己的過去不老實,非逼至牆角也不會透露半點,也許這種特別之處,才會讓女僕Anna對他傾慕吧,不過對我而言,這個安排也未免太讓人嚇一跳吧,哈哈!

我找來看的Downton Abbey版本是高清版,令片中的靚景靚場面忠實呈現,還有寫得精警的對白(這看來是英國劇的專利啊,美國劇還是略欠精緻),很久沒有看電視劇看得如此愉快了。我是贊同Sherry所言的,電視台不買來播,真是走寶。幸好現今科技先進,要看外國節目,不用等到海枯石爛--當然,合法與否又是另一回事了。

Downton Abbey第二季會在九月播出,期間除了重溫一次之外,我想我會再看多一次The Remains of the Day,以及《故園風雨後》罷。

短打數則

其一

去周末與舊同事夜約旺角敘舊。由於一早過了海,無聊閒逛,走進一間二樓書店看看書,竟給我看到內地三聯書店,去年再重出的《將飲茶》。雖然索價三十元,但還是按捺不住購買的衝動,買下來了。況且舊版早已紙張發黃,也快被我揭破。

《將飲茶》雖是一本小書,但實在好看,以前的拙作都已經寫過。新版(上圖右)與舊版的分別,在於書本大了些許,又多了一篇當年錢鍾書寫給《記錢鍾書與〈圍城〉》的「附識」。不過最有趣的,是書本的價錢。當年舊版在一九九二年出版時,標價是三元四角五仙人民幣,現在要二十元人民幣了,廿年之間加價多倍,真箇是要學某收費台在周日的特別報道所云:「通脹殺埋身!」。

其二

由小至今,都喜歡聽收音機:足球評述、播音劇、清談節目,無所不愛--唯獨人人愛聽的軟硬,我不喜歡(所以和朋友說電台,沒有太多共同話題!)。記得大學時曾經買過新力所出的一顆小型收音機,形狀如一淚滴,只能收FM廣播,但十分輕便;那些年申請暑假實習,也專程選了電台的幕後工作來做。

不過香港彈丸之地,高樓大廈高山太多,收音機接收能受太大影響。FM還好一點,想聽AM廣播就十分困難了。近日行經中環某電器店,見櫥窗放了不少數碼廣播的收音樂,又想起此地數碼電台廣播也即將「正式」開始,一時之間,也有衝動想買一個來玩一下。不過後來想到,聽電台這個行為,究竟是以方便為佳,還是以音質清晰重要呢?我的電話有一個程式,就是可以收聽到世界各地電台的網上廣播,只需按鍵選擇,想聽本地電台當然可以,也可以選外國電台來聽--近日常聽的是台灣深夜電台節目,不過只要不播「唸你」就成...相比之下,數碼電祐廣播雖然音質不錯,但是選擇程度,卻不如網上電台的多啊。

對電台及電視廣播發展有很大貢獻的薩爾諾夫,曾經形容收音機是一個「無線電音樂盒」,設置不同波段就可以聽到不同東西。他大概也想不到,現在可以進化到這個樣子吧。

其三

看來不少人,都對日前某報形容一條隧道充斥「喪屍」的報道,很有意見,遊走網上,讀了不少批評的文章。庫sir也寫了一篇。不過見到他寫說:「我知批評蘋果沒報格是多餘的,但看著一份如此有影響力的報紙FB化、高登化、民粹化,我們怎能犬儒地坐視不理。」我不禁有點失笑。

這話說出來有點不好聽,但是我認為,要為某報這些嘩眾取寵式的標題、報道而大呼小叫、口誅筆伐,無謂之餘,亦是失焦。庫Sir說某報「FB化、高登化、民粹化」,但這不是近年的事.打從該報由創生之日開始,就從來沒有甚麼老派報人,或學院式的崇高理想,一切編採決定,都是以追求銷量為最終目標。讀者愛看甚麼,它就印甚麼出來--這才是「生果化」的真粹。批評民粹化,倒不如質問一下,為何大眾的品味愈來愈不知所謂?

說穿了,其實情況是,我們覺得合聽的(以生果報的讀者而言,就是鬧中國、鬧政府、鬧李首富,等等),就是「貼近民意」;不合聽的,就是「高登化、民粹化」。此話不是針對庫Sir的前述引言,而是一般論的情況。我們實在不應對生果報有過多的幻想,不然就是太傻太天真了。

我的圈圈不在Google+

個多月前提到Google+ifttt掀起一陣旋風。不過本人生性慵懶,雖說有興趣試玩,但也沒有加入「跪求別人邀請」的行列,只是登記了以後,靜待邀請電郵。雖說後來順利開通了Google+的帳戶,也正式試用了ifttt的服務,不過心情也沒有特別的興奮雀躍,反而是想起了上面《宋飛正傳》的 “Independent George” 一幕。

如果說社交網絡的精神,是講求即時、迅速與「朋友」分享的話,我大抵是一個不合格社交網絡成員。社交網絡服務我不是沒有--Facebook固然有(也常用);twitter也是老早就開了(常自誇說,twitter未流行時已經「玩厭」!);台灣流行得很的噗浪,我也是用戶之一。唯一一個沒有開通的,就是內地新浪的微博,原因在去年已經寫得很清楚,在此不再重覆了。不過我在區分各個服務的對象,實在是非常嚴格的,好像在Facebook,我將隱私程度調較到最高,外人要將我加到他們的朋友名單中,固然先要得到本人的同意,別人要尋找到我,也不是十分容易;同理,我在Facebook所發表的東西,但凡是牆上的塗鴉,又或是相片、影片等,都只有我的「朋友」才看得到,就連朋友的朋友也不能看。

換到其他服務,也是如此。我在Twitter的帳戶,不乏素未謀面的朋友,但都須先獲我批准加入後才可看到,至於噗浪嘛,更只可以說是小圈子:朋友不足十個,是純用來透過互聯網東拉西扯的。這樣做的原因,是我希望將說話的對象,劃分得相當清楚--在本泊的,當然是開放給大眾;稍微有點「悄悄話」成份的,就轉移到Facebook發表;若縑Facebook太「人流複雜」,又或是不想某些人看到的話(通常是吐苦水),就轉移到噗浪去了。當然,若權衡後發現處處也不宜的話,就乾脆不在網上寫好,找朋友吹水好了。所以雖說Google+標榜的,是不同的圈圈,供用戶將不同的朋友,拖到不同的圈子去,但是我的「圈圈」,早已在不同的服務內發生。

況且,用過了Google+以後,我還是覺得很不習慣的一點,是經常收到通知,說某某我完全不認識的人,將我「加」到了他的「圈圈」裡去。雖然系統安慰本人說,在屏蔽」這些人以後,只要不是「公開展示」的東西,他們都不會看到,但是系統指南說,我看不到他們的貼文,但是我仍在他們的圈圈中,倒令我有一點不安。事實上,我不太喜歡Google+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用戶只可以「事後」去除他們不想見到的人,不能事先拒絕他們...

這些奇怪的感覺,也在使用ifttt的服務後發現到。我暫時設定了一個任務,就是我在Facebook牆上所寫的東西,就會在Twitter內複製出來。雖說這兩個網絡,我都有不低的私隱設定,但是依我的社交網絡使用習慣而言,ifttt的出現,就好像是打破了我在每個「圈圈」之間,所建立的銅牆鐵壁--其實這不是只針對ifttt,現時的社交網絡網站也有這些互通的服務(如噗浪可以與Facebook互連),但我是沒有設定的,面對ifttt幾乎涵蓋所有網站的來勢,我難免有點擔心,會在使用以後,出現在不應該的圈圈,說了不應該說的話的情況。正如George Constanza在文首的片段所說,不同的喬治撞在一起會「出事」,我還是希望保持不同的「分身」啊。

又或者說,這個社交網絡大流行的年代,「朋友」的界線、定義,早已模糊,但是我對此的區分的標準仍很嚴格,應該是太抱舊、不入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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