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thly Archive for July, 2010

樂不思蜀

幾年前曾經寫過一篇,說「一個人去旅行有甚麼不好」,不過現在倒想作一點修改--一個人去旅行當然自由、好玩,但是一群好朋友共同行動,一起玩一起吃,其實也不錯,當然前提是大伙兒都意向一致啦。

過去幾日去了泰國曼谷。天,對上一次去泰國,已經是十四年前的事了,那時亞洲還未發生金融風暴,他信還未當總理,當然也沒有紅衫軍vs黃衫軍。雖說阿披實政府幾個月次清場趕左紅衫軍後,曼谷已經平靜了不少,但是出發前,下榻的地方附近發生了炸彈爆炸(就是在Central World對面啊,酒店後面就是隆披尼公園,紅衫軍佔據附近地方時,也發生過槍擊事件),回港的一天又有炸彈爆炸(雖然是遠在勝利紀念碑),加上當局仍然維持緊急狀態令,都是有點擔心的--不過這些事,在當地傳媒都不多提,每日早餐時讀《曼谷郵報》,幾日的頭條都是泰國和柬埔寨就柏威夏廟的爭拗,還有就是皇儲五十八歲生日,報章一大幅相向他祝壽。

曼谷之旅,觀光成份少,食的成份最大。不是不想去觀光,但是那次大伙兒去到大皇宮,才發現一行人全部都是穿短褲,不能進入--不是沒有解決辦法的,但是一來嫌麻煩,二來是要預留時間體驗segway,結果沒有去成。反而最搞笑的,是每天都花了一段時間,在「現時」號稱全曼谷最大的商場Siam Paragon,只因我那班朋友都是老饕,對商場內超市的日本菜念念不忘,吃了三次那麼多(我承認,那裡賣的三文魚味美之餘,價錢又相宜)!

幾天下來,都算是吃了多頓美食。最難忘的,首推是「阿一」(相比之下,唐人街的銀都就遜色了),有天下午去一間叫Zanotti的意大利餐廳吃午飯,那碟鋪滿Parma Ham的薄餅,亦是拍案叫絕。當然有晚在Siam區吃的泰國菜,以及在半島酒店的午餐等--大抵帶去泰國的錢,有超過一半都花在吃的地方去了...不過有一班好朋友,和你一起共渡快樂時光,那就值回票價了。

說真的,回港之後,就好像患上「狂歡後憂鬱症」似的,這應該是樂不思蜀的最佳注腳吧。

(忽然)長命百歲の悲劇

今年是作曲家馬勒(Gustav Mahler)誕辰一百五十周年。「粉絲」如Norman Lebrecht者,出書紀念自然是指定動作,今年英國廣播公司逍遙音樂節(BBC Proms)的第一場演出,就是馬勒的第八交響曲--有是馬勒迷的朋友,在Facebook問有沒有辦法,在BBC自家的iPlayer上看重溫那晚的直播呢。

得承認,我不是馬勒的狂熱愛好者(所以說,Proms第二晚以音樂會形式,演出華格勒的《紐倫堡名歌手》才是我那杯茶,嘻),他的九首交響曲,認真地聽過的,只是第一至第五而已(某年有幸,得在半年之內,聽到馬一至馬五的現場演出)。對於他的其他作品,如《大地之歌》等,至此刻為止,仍未「通電」--或者再需多一些時間的磨練/洗刷,才得領會其真諦吧。

日前讀《三聯生活周刊》第五八七期,主編朱偉在其專欄〈有關品質〉,談馬勒的歌曲作品,比較不同版本的優劣。朱偉寫音樂的文章,可讀性高,不過邊看這篇名為〈馬勒的歌曲〉的文章時,真的是疑竇團團...其實都是職業病發作,對於芝麻綠豆的小事大驚小怪而已。朱偉好心地,在文章中提及過的名歌唱家的名字後,附上英文全名及生卒年份,最初見Janet BakerKathleen Ferrier,都沒有太大問題,但是當他提及美國男高音James King時,附注說他「一九五至--」時,我又開始有點懷疑...

當時心想,我這個音樂「段數」甚低的人,又怎能懷疑作者呢?再讀下去,又好像是我多疑了,因為以我所知,Christa LudwigBrigitte Fassbander還在世(附帶一提,Fassbander在Carlos Kleiber棒下,唱《蝙蝠》中的奧洛斯基王子,一直是我的最愛)都還在生,Anne Sofie von Otter當然還在演出啦,但是讀到最末一段,又見他提到Elisabeth Schwarzkopf,「竟然」是「一九一五年至--」時,之前對作者的「信任」就消失了,因為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她是在零六年去世的,因為我清楚地記得,是在當年八月,在米蘭花了三歐元多,買英文報紙看時,讀到她的訃聞的(看,我就是那種專記著瑣碎小事的人!)。

當然,James King早在零五年作古,Schwarzkopf亦在零六年仙遊,作者似乎實在有點大意,或者是趕稿之際,未及查找資料的緣故?不過說笑一句,去世者突然「復活」,也可算是「(忽然)長命百歲の悲劇」吧,哈哈!

捐書難

「讀書人大抵有兩多,一是家中書多,二來家中雜物多,但唯獨就是錢不多。」

上周末與半年沒見的中學同學吃午飯聚舊,閒談之間,扯起裝修的話題:我近來常動起裝修的念頭--十年前搬到現在的住所後,房中傢具、擺設就沒有大幅改動過,心想將牆壁粉刷一下,將傢具移動一下也不錯,但是想及房中雜物之多,但是裝修前後,如何移動或者保留他們,就已經非常頭痛。

如果現在要編一本新的《世說新語》,上面這句應該可以入選吧--這正是當日兩個人都擊節同意的話。萬般帶不足,唯有書隨身啊。

裝修也好,不裝修也好,房中就是堆滿東西就是了。過去一個星期,每晚下班以後,就是對著塞滿書(和其他東西)的書櫃發呆,思量哪些書可以放棄,哪些要保留,當然,更多的時間就是隨手拿起一本多年沒讀的書,邊想應不應該將它放棄時,隨手一揭,揭到似曾相識的段落,隨即回想起當年那刻,讀著這個段落時的片段,還偶然看到,那些年月在書邊所留下的筆記、塗鴉等等,剎那頓然驚覺:已經好些年沒有讀這本書!

但正如我在自家的微博說,放棄藏書要狠心。好歹也收拾了一堆書和它們說「再見」,拿到附近的百貨公司,將它們捐出作舊書回收義賣之用。說別離已經夠難,更何況是書,但是荷不出此「下策」,又怎能挪出空間,又或是減輕書架的負擔?

記得中學其中一名班主任--他是個博學的讀書人--曾說過,他曾用在五金店舖賣的角鐵,自己在家砌了一個書架,但是後來積累太重,結果轟然坍塌。自此之後,書櫃崩壞就成為了我的「藏書噩夢」之一,生怕書櫃不生性,只因它不是甚麼好木材所造嘛。

雖然說,捐出這一堆書時,是狠下心腸,但是當中也有一些,是拿上手、打開讀的時候,心裡第一句說是「怎麼當年會買了這樣的書?」但是這些書得以在書櫃存留一段時間,畢竟是自己個人文化生活的一部份(嘿,多麼的冠冕堂皇!),要送走真的是十分捨不得,生怕以後要用時,找不住、買不回,二來大多數捐出的書,確是一些好書啊。

舊書回收再義賣這方式,得老實說,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方法。正如《反斗奇兵三》的故事一樣,書籍就此覆水難收式的送了出去,下場未必一定美好,巴斯光年、泡泡龍等玩具,去到Sunnyside時,不也不是被Lotso「強迫」到最反斗的幼兒班嘛。作為捐出者的本人,當然希望這些書最終會找到好歸宿,但是也只有盼望的份兒,其餘呢,一切靠運數!或會有人說,「漂書」這個概念很浪漫、有趣,但是如果將書送出的動機,是有目的地,另覓一戶好人家的話,那些漂泊,實在可免則免。

所以說,余秋雨在《文化苦旅》中的那篇〈藏書憂〉,實在是一篇非常有趣的東西。(附帶一句,余氏的文章,還是最初的最好看,人紅了就語多無聊,應用到余氏身上,何其適合不過)

將藏書送贈出去,於我而言,當然是自己當「媒人」,為書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下一任主人,屬於最高境界。自己高興,別人也開心。但是一來我沒有所謂「藏書目錄」這回事,外人不知道自己有些甚麼的書,就算是有目錄也好,要別人在短時間內「全盤接收」,也應該是天方夜譚的事。退而求其次,拿去舊書回收,當應是次佳的做法,但還是要一邊放進回收箱時,一邊哄自己說,在義賣會時,一定會有人拿起這些書時,會有驚為天人的感嘆!

總之,書是捐了出去,書櫃算是騰了一點空間(但還是滿滿的沒錯),不過又念到還有幾天就是書展,一堆新書又準備出來了,總會買一點時,那就只有一句「犯賤」可以說了。唉。

世界盃:第二十二天之Viva la Espana!

這場勝利,屬於佩奧爾,屬於恩尼斯達,屬於沙比阿朗素,屬於碧基,屬於所有熱愛西班牙足球的人,還有屬於八爪魚大師保羅

世界盃:第廿一天之好波不如好運

好波不如好運,在這場烏拉圭惜敗二比三予荷蘭的比賽中,完全演譯矣。

遲點再寫餘下的感受吧。

我用上惜敗的原因,是因為雖然我個人非常希望荷蘭可以殺入決賽,但是看了整場九十分鐘的比賽,是打從心底裡覺得,鳥拉圭才是應該晉級決賽的球隊。在雲邦賀斯射入世界波,令荷蘭領先一比零之前,鳥拉圭的前場組織其實是更悅目,威脅也遠高於橙衣軍團,如果對上一次被紅牌罰出場的「國家英雄」蘇亞雷斯在陣的話,先開紀錄的應該是鳥拉圭,但奈何雲邦賀斯福至心靈,射出一球金球,也真的無話說了。

常說荷蘭人材濟濟,但是傷愈復出的雲佩斯,對球隊的貢獻少得可憐,而洛賓也過多盤扭,即使是可以推過對方後衛,也不太能做出具威脅的埋門或致命的傳送,但是偏偏荷蘭在下半場,一個幸運成份高的入球,和洛賓少有的一次頭鎚,就這樣結束壬鳥拉圭的決賽夢,怎能不說好波不如好運?荷蘭迄今六場比賽,霸氣老實說不太盛,但是又出乎意料的好運,除巴西再斬烏拉圭,如果這樣行運到最後,連冠軍也拿回來的話,不知當年打全能足球十上十落的前輩們,會不會哭笑不得?

世界盃:第二十天之Don’t Cry For Me, Argentina

德國四比零血洗阿根廷,完場一刻想到的有兩件事,第一是無緣看到馬勒當拿裸跑,第二是幸好英格蘭好歹入了德軍「兩球」,但是阿根廷連一球也入不到...

德國行軍快速,過去兩場眾人皆見,入球的不二法門是快速反擊,加上疊瓦式後上進攻,以段速作出突破並射門得手,但是阿根廷的失常也真是教人瞠目結舌。美斯今場完全缺態,希古恩及泰維斯都只是白忙一場,但是老馬似乎看不到三箭頭都在水準以下的問題,到他終於作出改動時,已經為時已晚,更甚至不敢換出美斯,這是否顯示老馬太過信任這名天才球員,對他能在末段「靈光一閃」抱有太多寄望?

前日巴西敗給荷蘭出局,事後看到評論說,卡卡不配當球王級的人馬,是因為他沒有那種以一己之力,帶領球隊前進的能耐,但是美斯又何嘗不是呢?誰叫這名世界足球先生名氣太大,成為德國後防球員重點招呼的對象?今屆世界盃其中一個怪圈,就是在各國聯賽叱吒風雲的前鋒,到世界盃就大失水準,西班牙的費蘭度托利斯如是,英格蘭的朗尼如是,美斯與卡卡亦都一樣,堪稱這次世界盃的一大懸案。

說回德阿大戰。阿根廷與英格蘭都一樣,就是前中後三線都被德軍截斷,無從組織攻勢,至於後防亦同樣豆腐渣,任由德國球員予取予擒。老馬執教阿根廷,雖然成績不完全令人信服,但是論可觀性,卻遠高於其他隊伍,個人而言,亦希望這隊前線粒粒皆星的球隊能有好成績,不過無奈德國表現完全凌駕這支南美勁旅,也真的是輸得心服口服,個人心情有點失落而已...英格蘭之前的表現差劣,敗予德國不出奇,但是阿根廷四年前十二碼惜敗德國,但今次如此不堪一擊,被對手盡情「魚肉」,豈能不擲筆慨嘆!

只是湯馬斯梅拿下場停賽,德國下場少了一個取分鎖匙人物,路維也認真頭痛矣,畢竟論板凳深度,一比零淘汰巴拉圭的西班牙,論理值上比德國高一線。且看這場四強大戰鹿死誰手?我自己還是看好鬥牛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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