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所見,所聽,所思,所想的東西。

11.04.2006

病中記

周一,休假,在家養病。近數天早已睡眠質素欠佳,加上天氣悶懨懨的,一睡醒起身,鼻敏感隨即發作,連打數個乞嚏之餘,鼻水也不停地流。不過早約了別人午飯,還要一些答允別人代辦的東西必須完成,也惟有盡快完成,早些回家休息。結果吃了藥後,整日在家中睡意甚重,清醒的時間比沉睡的時間少,還要是吃了便睡的情況。結果到了差不多半夜的時候,情況才好一點兒。

回到房中,看見檯頭一大堆東西:幾封待拆的信、今天的《信報》、周一出版的《電腦廣場》、還有今天收到的《國家地理雜誌》。不過今天實在精神不佳,也提不起意欲看它們--縱使《國家地理雜誌》的封面專題,是近日經常被人談及的「猶大福音」。匆匆閱網,看見幾宗有意思的新聞:法國宣布撤回新勞工法、意大利大選完成,貝魯斯干尼在票站調查落後普羅迪、還有《紐約時報》說當地兩份小報的大鬥法,都是值得一記一寫的東西,不過既然沒有精神深究,就此打住,或許稍後時間再寫。

面對檯頭這一堆必讀品,忽然想到,其實我近數年來,讀雜誌的時間及數量,比讀書還要多。列出一個清單:電腦類有《電腦廣場》、《E-Zone》及月刊《WIRED》、時事類有《壹周刊》及《經濟學人》,還有每周末的《明報周刊》Book B、《國家地理雜誌》及《FourFourTwo》,加上一兩本看內容才買的期刊,以及每天都要看的報紙,有時真是感到,單是雜誌已有看不及的感覺,又哪有時間看真正的書?雜誌沒書那麼大堆頭,易啃,成為上班下班乘車的最佳消遣,不過也發現自己已養成吸引資訊要快,看書的耐性大大減低的情況。

其實不止讀書沒有耐性,就連買書獵書,也沒有以前的耐心。Florence早前一篇「樂文又搬遷」一石激起千重浪,短短時天已有多人發文酬和,包括港燦男人失樂園半空的書架等等,透過不同的經驗及專業論述,從不同角度描繪出本港圖書業的風景。我反而想談談自己的經驗:這一兩年,我每次進入書店,都總有一種不安、一種心急的感覺,我解釋不出原因,這可能是我總在書店(通常是商務、灣仔天地或銅鑼灣的Page One)找不到要買的書,這可能是我已經沒有獵書的興致及那種必需的心情,這可能是書店總是太多人,這可能是根本是我沒有時間...

其實,我不太常去樂文、青文、尚書房等二樓書店,反而近年在網上買書較多。這一兩年的心態是,想讀某一類型的書,想到時就在網上搜,集合了數本後就一併訂回來,所以一年都有兩至三次在亞馬遜買書的紀錄,反而覺得這樣的讀書心態及模式,無論是在大型書店甚或是二樓書店都難以配合,因為心態是早有目標,到書店是要找目標,而不是隨意逛隨意看,找一本投緣的書,或者這是導致我在書店內感到心急不安的原因。

我之前提到時代廣場的「老麥」消失,港燦指出零售業即使「做到識飛」,最終還是敵不過業主。我想起Florence在前述文章中,慨嘆不少有特色的書店被自由行或消費市場,及其帶來的加租洪流衝擊,幸運的可以搬上更高的樓層,不幸運的就要結業,但是我擔心的是,在簡體字書愈來愈流行,以及如港燦所言,大型書店入台灣書愈快愈精(我在天地經常有「斬獲」)的今天,過去一直以專攻文史哲書為吸引顧客手段的二樓書店業,會不會為了生存,會將這僅餘的特色「愈溝愈淡」?猶記得以前深圳書城初開之時,每年總有一兩次與同學一起北上尋書,但是近年愈益發覺,那裡的商業味愈來愈濃,去年趁到上海出席中文網誌年會時,也到下榻酒店附近的上海書城一逛,不過發現文學之類的嚴肅類書籍,與外語教學、工程金融以及流行書相比,真的是少得可憐,獨得頂層的藝術書籍專層比較可觀...

或者,可能是要真正放假,而不是一般的休息日,才能找回行書店獵書那種隨意隨心的感覺吧。一時找不到本港書店的相片,拿了一張倫敦Foyle’s書店的照片來「濫竽充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