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推行德育及國民教育科的佔領政府總部行動,仍未結束。接力絕食的大專生及社會人士,今晚(周日晚)表明,會無限期延長絕食行動。事情之發展,令人痛心,更令人感到憤怒--尤其是見到那些高官的「言論」,還有一大堆訕笑、嘲諷及歪理,不禁教人驚訝:這還是香港嗎?
看到有言論說,大家不必太擔心國教科,因為「科目是死的,老師是生的」,要「多點信任老師的操守及智慧,信任孩子能明辨是非」,因為老師不一定會「愚眛地依書直說,不思考」,云云。這的確是可能真的,但是這一定是「必然」嗎?
記得二零零二年下半年,基本法廿三條立法爭議初起之時,當時出任律政司司長的梁愛詩,出席報業公會午餐解釋立法時,曾拋出一個非常坦白、但同時令人相當震驚的比喻:
其實張刀已經在你頭頂,不過從冇人去睇下張刀係點,我們的責任是令到大家明白,這張刀唔關你事。(信報:《梁愛詩:刀已在你們頭頂上》,二零零二年十月十八日)
梁愛詩提及的「那張刀」,是指《官方機密條例》,不是後來引致數十萬人上街的廿三條草案,不過無論是《官方機密條例》或廿三條也好,當時梁愛詩以至政府的原意,就是要大家知道,這些法例就是懸在你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要令噤若寒蟬、不寒而慄--現在的國教科爭議,不也是很相似麼?
的確,老師可以展現風骨,學生可以運用自主思考,去拒絕國教科可能出現的洗腦情況。但是與其要將信任,放在老師及學生這兩個國教科最後把關者身上,為何不從根本解決問題,去除「國教科」這把達摩克利斯之劍呢?
況且,要將僅餘的信心、寄望,放在學校及老師身上,亦是一個很危險的舉動,看看浸信會呂明才小學吧:他們要老師簽約不公開國教科教材,難免令人徒添疑竇;同時亦有不少學校,未回答、甚至拒絕回答會不會開展這個科目;我亦有在左派團體開辦的小學任教的朋友說,他任職的學杖「不會」有「國民教育班」,但是這僅是名義上而已,因為它會「暗渡陳倉」,以「德育(二)」的名義,行國民教育之實。
凡此種種,又怎能教人對學校這條「防線」有信心?
另一個我會認為,前述要信賴老師及學生的論述站不住腳的理由--恕我說一句不太中聽的話--就是不少老師及學生,恐怕沒有這樣的把關能力。老師而言,抱著「搵餐飯食」心態的人大有人在,當來自更高的權威下令要教國教科,我敢打賭,不少人不敢不從;至於學生,當我們驚嘆、讚譽好像學民思潮黃之鋒等人,說道理時不卑不亢、極有說服力時,但得同時警剔,他們--很不幸地--只是少數、奇葩。當我近幾天在地鐵、在街頭,看見一堆又一堆參與大臬迎新營的人大叫大嚷,玩他們的遊戲時,我就感到莫名其妙的火冒三丈...
當然我可能是太悲觀,但與其樂觀而最後失望/絕望,我們更應該是因悲觀而產生動力去處理這個問題。刀已經架在頭上,為何要天真的去寄望,操刀者不會下手?難保老師的手,是被人強按下去!
周一穿黑衣上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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