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所見,所聽,所思,所想的東西。

7.09.2004

寫在放假之前

明天(周二)起放兩天假,很久未有放連續兩天的假期了,所以今天上班的心情也十分輕鬆。在放假之前,有數點值得一記:

一、回家看有線電視播的《白色巨塔》,竟然發現第一集一開首播的音樂,是華格納的歌劇《唐豪瑟》(Tannhauser)的序曲,真的想不到!
二、重溫添羅賓斯及摩根費曼主演的《月黑高飛》(Shawshank Redemption),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好看!只恨當年影片推出時,遇上湯漢斯主演的《阿甘正傳》,強敵當前,結果成為一部被人忽視的好片,可惜!
三、讀辛普森所著的《The Wars Against Saddam》,愈讀愈起勁,躲在房內,開了冷氣,隔絕了外界的雜聲,讀著喜愛的書,音響播放著法蘭仙納杜拉的歌,如此讀書,誠一樂事!
四、想起明後兩天不用應卯搏殺,頓時心情也開朗起來!

四字說盡:不亦快哉!

6.09.2004

Shame on You, Gordon!

本以為較早前老董不知廉恥,向北京「申求」在港舉辦奧運頂目的言論,已夠「憨居」(唉,連這樣的東西也說得出,真不知是無腦還是搽了很多「厚顏」),豈料讀今天(星期日)《蘋果日報》,有一篇文章是這樣的:

民主派若大勝胡應湘離港

【本報訊】素來言論出位的富豪合和集團主席胡應湘再有驚人言論,他接受澳洲廣播公司訪問時指香港尚未適合普選,又指非洲一些國家脫離殖民地管治獨立後立即普選,經濟大受打擊,他更以津巴布韋為例,指該國以往年年豐收,如今卻民不聊生,認為香港不能為民主付出沉重代價。

胡應湘接受訪問時表示,香港人尚未準備好普選,他說據他觀察普選需長時間才能落實,他特別指出一些非洲國家獨立後即時實行普選,經濟大受打擊連年沒有起色,他說:「津巴布韋曾經是非洲的糧倉,現在卻民不聊,所以我認為應循序漸進實行普選,否則要付出代價。」

民主派在本屆立法會選舉贏取過半數議席機會不大,不過,胡應湘稱一旦民主派大勝後與中央對抗,他會率先退休,然後會離開香港,他指若有人以為香港不需倚賴中央便是全世界最蠢的人,而中國領導人並無排除普選,而且多次表示國家目前最需要是穩定,他不想看到香港有人搞革命對抗中央政府。

讀畢,我只有一句:有無搞錯?!?!首先「哥頓」(胡應湘的英文名)的最大錯誤,就是津巴布韋自英國獨立後(前身為英殖民地羅德西亞),從沒有民主可言!現時津巴布韋總統穆加貝(Robert Mugabe)以獨裁手段,管治這個自獨立起,就由他當總統的國家,在他統治之下,民主被打壓,也沒有獨立的媒體--即使連英國廣播公司,也不准在津巴布韋內派駐記者,要從鄰國進行報道。至於反對黨以至獨立的報章,更是沒有立足之地,當地的反對派組織「民主變革運動」(Movement for Democratic Change)就在最近,因為抗議選舉不公,而拒絕參與國會議席補選,而沒有了國會的唯一一個議席。至於穆加貝本人,則一如獨裁國家的領袖般,經常指摘西方國家要「推翻他」。至於人權方面,嘿嘿,較早前英國板球隊為了是否按國際板球聯會的安排,到津巴布韋比賽而幾乎與聯會鬧翻而受制裁--因為英國方面認為,到當地作賽就是認同津巴布殊政府鎮壓人權的行為--也一如南非實施種族隔離政策(Apartheid Policy)時,英國代表隊拒絕到當地作賽般。

至於津巴布韋的經濟,也在近年一沉百踩。以下這些數字,可以為這句斷言提供佐證:

失業率:百分之七十
貧窮線以下人口:百分之七十
國民生產總值增幅:負百分之十三點六(去年估計)
通脹率:百分之三百八十三點四(去年估計)--預料本年達百分之七百
外債:三十四億美元
國際勞工組織的「個人經濟安穩度」:零點二五四(一分最高、九十個調查國家中排行七十一)

好了,經濟如此一塌湖塗,問題出自那裡?當然不是哥頓口中的「民主」,而是穆加貝的政策。他在一九九八年派軍介入剛果民主共和國的內戰,固然令財庫承受極大壓力外,在他倡議的「土地改革運動」--也即時強行沒收白人擁有的土地,再「分配」到國民手中--也令整個國家的農業崩潰,但穆加貝卻以非政府組織及外國救援組織「介入」政治為由,以禁止它們的存在及運作,結果整個國家陷入惡性循環,經濟一直糟下去,而人民也正如哥頓所言「民不聊生」了。

在此勸告哥頓,拋書包是可以,但不要唔做功課、斷章取義地亂拋書包,否則只會貽笑大方。若我是普林斯頓大學的學生,目睹如此校友大放厥詞,我也只能說句:Shame on you, Gordon!

回歸三時

今天三時回到公司,發現編輯部空蕩蕩的,真的很久未經歷這種情景:自年初開始被編為夜更,每晚六時上班三時下班,再變成四時上班,一時下班,又改為晚上六時半至凌晨三時半,每「晚」回到公司,都發現已經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不停,到現在經歷八個多月的夜貓子生活,重回正常更時,忽然感覺有點怪。可能,是我已喜歡上夜班的生活,喜歡上晚上街道空無一人,喜歡上回家時全屋寂靜的感覺?

不過最令人喜悅的,還是可以坐地鐵回家,以後不需「仆崩鼻」以高速從公司「疾走」到牛頭角下村,乘坐半小時一班的專線小巴,不需等待一點鐘到公司樓下,只此一部的紅色小巴,也不需白白每個星期只能坐五程地鐵,而沒有免費地鐵票換的苦惱!太好,太美妙了。

5.09.2004

閱讀有感

今晚讀《明報周刊》的Book B,頗多發現。

我看雜誌及報紙都有一個怪習慣,就是喜歡由底揭回首頁,所以一打開《明周》,看的通常都是杜杜的《飲食與藝術》、高考亮的《我的音樂選擇》及魏紹恩的《小筆記》(原文為法文,大意如此)等數個專欄。今晚首先的到杜杜寫張愛玲與她的飲食,十分有趣,但最有用的,還是「教父高」所寫,有關華格納的歌劇《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的文章,看來可以將這篇東西,包括在本人還在寫(唉!)的有關這套歌劇的文章中--只因近一星期上夜班太忙,想了很多點子,也沒有時間寫進內。構思中的文章的最大問題,還是不知如何下筆,以及控制字數的問題,因為發現寫得太長,會顯得太囉唆!

不過最eye-catching的,還是魏紹恩批評在國內翻譯村上春樹的林少華的最新譯作的文章。事緣上海譯文出版社,最近出了村上春樹在八十年代所寫的《村上朝日堂》及《村上朝日堂捲土重來》兩本書,但是魏紹恩認為,林少華浸淫外國文化不夠,結果遇上村上這類擁抱外國文化,也深受外國文化影響的作家,就顯得力不從心,因為這些知識,並不是硬啃多幾本外國書,就能學會的。

魏紹恩在文中,舉了羅拔迪尼路電影《獵鹿者》(Deer Hunter)及「柴郡貓」(Cheshire Cat)兩個例子。前者,由於在日文原著中只有其音,而沒有其字--也即是說,日文原著中是類似「地亞.亨特」的字眼--結果林少華的譯文,就變成了「Dear Hunter」,譯回來就變成「親愛獵人」,嗚呼!這大概是編輯們的錯!不過翻譯已是難事,再由英文轉成日文,然後由日文變成中文,當中一定出現「Lost in translation」!

至於後者,連我也感到汗顏:原來「柴郡貓」的典故,出自《愛麗絲夢遊仙境》,按魏紹恩的說法,是「笑起來樣衰衰笑下笑下笑得全身不見了只剩得一張咀巴還在笑」--只恨自已書讀得太少,又或是受差劣譯本荼毒太深!「面對洋文化,林少華失誤其實不少。...這一趟林少華就給馬腳踢的相當慘。」是的,To err is human,但是對於我這些幹翻譯的,實在是一個活生生的警號。魯迅說翻譯時「冷汗不離身」,說得真對!

4.09.2004

紀錄

相信昨晚的一夜瘋狂,至少創下了兩項紀錄:

一、同一條外電稿的更新版次數,是我入行以來,目睹的最多次數:美聯社的「Russia-School-Seizure」,在我昨晚離開公司時,是「34th-Ld-Writethru」,真夠嚇人!
二、整晚看見「New-Alert」及「Urgent」為題的外電稿數量,肯定至少過百條!

做外電的,都會知道我所說何事,不是做外電的,我只有一個字來形容:忙!

音樂漫談


布拉姆斯第四交響曲的首五小節(取自美國印地安那大學Variations電子音樂計畫網站)

布拉姆斯一生只寫了四首交響曲,我最喜歡的是第一及第四交響曲,但若要我兩者擇一,我會選第四交響曲。它特別的地方,在於它不但滲出布拉姆斯音樂中絲絲的苦澀味外,第一樂章也摻進大量的悲涼味道--這是在其他作曲家的作品中,是難以找到的。尤其是第一樂章開首的主題,若有指揮家「撚盡」其對比的話,那種感人的力量,實在令人難以形容。芸芸錄音之中,我最喜歡的是卡洛斯.克萊伯在八四年指揮維也納愛樂樂團的錄音,因為他的演譯太有個性,加入了大量的情感,不同於其他指揮家只是「照本宣科」。

有時聽這首音樂,就會想起元代馬致遠最著名的作品,《天淨沙.秋思》: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樂曲開首的主題是以兩個為一組的音符,與這首作品中以兩字為一組的意境,何其吻合!再加上曲中所描寫的意境,又與樂曲的悲涼互相呼應,這兩個創作,真的是十分相似!

二百條人命吶……


Humanity! (美聯社圖片) Posted by Hello

大抵像我從事新聞工作的,都是某程度上「犯賤」的,不是討厭忙到「x街」,就是討厭靜到「仆x」。前者,真的會忙個不可開交;後者,就要為如何挑選新聞而發仇,甚至發怒。吾生有幸,返夜班七晚,竟然有四晚是屬於前者的狀況,但是這樣的情況,真的教人傷感、悲傷。

俄羅斯南部北奧塞悌的人質挾持事件,今日進入第三日。當我下午在家中,準備回公司博殺時,打開電視一看:為何突然現場突然傳出大量槍聲、爆炸聲?大事不妙!明明普京昨晚明言,現階段以人質安全為重,不會以武力結束事件,為何突然形勢急轉直下?對手是漠視人命的車臣武裝分子,這樣的話,恐怕會有大量傷亡!於是連忙提早回到公司,以免從早更同事接手時亂作一團,也可省下不少「追稿」的時間。

回到公司,發現形勢只有更糟,不會更好--糟的不是當地的形勢,還有敝組的版面調動問題,結果老闆出來:四版!但是六時多的時候的消息,只是零零碎碎,不但沒有系統,更遑論填滿四個版面,一眾老闆吸也不斷追問:有沒有最新的消息?此時發現,我已成為明日新聞的「把關人」,我看了甚麼,報了甚麼,明天所刊登的東西,就是這些了,想到這裡,真的開始感到壓力重重,憂心忡忡!此外戰線又恐怕拉得太長,要為各同事代為分工的資訊,恐怕只有更多,不會更少!

在整個晚上,我的壓力不斷加大,俄羅斯方面的死傷數字也不斷上升,生還者的追述固然恐怖,但是死者數字不斷高升,卻更教人心寒。縱言俄方宣稱已完全佔據學校,放走所有人,但是走不掉的人,比想像中更多。更多的消息,帶來更多教人齒冷的事實:武裝分子--不,應該只有「恐怖分子」這四個字才恰當--見到人質逃走,就亂槍掃射。一個個衣衫不整的人質,帶著餓了兩天,渴了兩夜的身軀,逃出這個囚了一千二百人--何其多啊--的煉獄,揪心的,又何只是當地的家長、親人?誠如與武裝分子談判的醫生說:他們是一批冷酷無情的人!縱然有千萬個理由,當你下手的對象,是一批無力的婦孺,這些理由,也立時灰飛煙滅!

截版前的最後消息,是死了至少一百五十人--一百五十條天真無知、無辜進了枉死城的人命吶。但是到了現在凌晨五時多,俄羅斯文傳通訊社的最新消息,是死了二百多人。人性!人性何在?從電視所見,屍橫遍地,從圖片所看,一個個家長呼天搶地,雖然「見慣風浪」,也不得不嘆息...

再說回自已。滿以為,第一版截了以後,可以專心為第二版更新消息,豈料消息再傳來:克林頓心臟突然出了問題,住進紐約一間醫院,並將在周六進行心臟搭橋手術。看來我在公司內的「黑仔」之名,恐怕只有更響--同時,我也開始覺得,有點吃不消了。到了此時此刻,雖然「卸下」了一些東西,但是腦袋還是死實實的。想起明天中午還與友人有約吃中午,但只是相隔六個多小時,睡眠肯定不足時,我只有發仇的份兒...

我決定,明天要盡情放蹤,補回這七天的苦難。

1.09.2004

Net and Books

近來喜歡看台灣所出的《Net and Books》,不過對方出書的速度愈來愈快,剛在書展買了第十一期《去玩吧!》,再追讀之前數期的內容後--附帶一提,吾弟剛從台灣旅遊歸來,給我買來之期數期的,實在太好了!--竟然台灣已出了最新一期《我的人生很希臘》!有點追不上了!

不過剛去了家附近的商務印書館,未發現最新一期的蹤影,哪裡才有得賣呢?

「乜你咁黑仔呀?」

返夜四天,改版改了三天,真箇是忙到死!原料昨晚可以忙裡偷閒,可以抖抖之時,電訊機竟然傳來:俄羅斯首都莫斯科一個地鐵站外,發生汽車炸彈爆炸!心裡嘀咕著「xxx」(不能出街之語)的我,唯有拿著新聞,向老細「請示」,怎料對方一見到我也怕怕,第一句就問我:「乜你咁黑仔呀?」

我也沒好氣,只有回了一句:「唔好『潤』我啦?」

謹以此「不幸」的經歷,慶祝本Blog的第一百張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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